隨著天色的暗沉,綢莊裏的客人也漸漸稀少起來,蘇同勤說:“天黑了,咱們回家吧。”
吳楚潔說:“你就像天上的鳥兒,天亮了飛出去,天黑了飛回巢穴,日複一日的這樣過,太沒意思了。”
蘇同勤說:“那你想怎麼樣過呢?”
吳楚潔說:“我隻是想讓平淡的生活多些滋味,不是像現在這樣,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蘇同勤說:“我不是讓你在家裏歇著嗎?你非要跟著過來,累了吧。”
吳楚潔說:“不累,我想去街上逛逛。”
蘇同勤說:“大晚上的有什麼好逛的,好些商鋪都關門了,走,回家吃飯吧。”
吳楚潔很不情願的跟著蘇同勤,上了馬車。
吳楚潔說:“平時你都是走著回家的,現在怎麼也開始坐馬車了?”
蘇同勤說:“這不是照顧你的肚子嗎?”
吳楚潔說:“孩子孩子孩子,你滿腦子都是孩子,一點也不關心我。”
蘇同勤說:“小姑奶奶,我求你別鬧了,好不好,你要什麼,我給你買,你想怎麼樣,我都依你,哪裏不關心你了?”
吳楚潔說:“你以為我隻是要東西,隻是要錢嗎?我要的是你這個人。”
蘇同勤說:“我早就是你的了,還不滿足嗎?”
吳楚潔說:“我要的是你的心,你的心一直都在王錦繡那裏。”
蘇同勤說:“我都把她關進柴房了,過著連丫鬟都不如的日子,天天做著幹不完的苦活,你還在外麵淘換來許多衣服給她洗,我都沒說什麼,還不夠偏向你嘛。”
吳楚潔說:“偏向?我要的是全部。”
蘇同勤說:“你別無理取鬧,你是想把她折磨致死嗎?”
吳楚潔說:“我沒那麼心狠,我隻是想和她掉個個,我做太太,她做二太太。”
蘇同勤說:“胡鬧,她先進的門。”
吳楚潔說:“我做不成太太,以後生的兒子都要管她叫大娘,我辛辛苦苦生的,隻能管我叫二娘,我冤枉。”
蘇同勤說:“那隻是表麵上的事,其實孩子心裏也明白,你才是真正的娘。”
吳楚潔說:“我不管,你到底聽不聽我的。”
還沒等蘇同勤說話,馬車就因為兩人的爭吵,撞到一棵大樹上,隨著激烈的撞擊和晃動,兩人都嚇得不輕,等車停穩後,蘇同勤急切的問:“你怎麼樣?還好嗎?”
吳楚潔沒什麼大礙,隻是依舊哭鬧著說:“都怪你,你偏心。”
蘇同勤沒有辦法,說:“好,都聽你的,回去我和錦繡商量。”
吳楚潔這才停止了哭泣。
重新牽住馬匹,回到路中間,趕著馬車,很快回到家裏。
蘇同勤扶著吳楚潔去西屋休息,吳楚潔冷冰冰的說:“你還不去嗎?”
蘇同勤說:“天晚了,明兒個再說吧。”
吳楚潔說:“晚什麼?你不去說,我替你說去。”說著就要往門外衝。
蘇同勤攔住她,無可奈何的說道:“我去,我去還不行?你在屋裏歇著。”
看著蘇同勤掀起門簾,離開的背影,她仿佛勝利了一般,幾乎是瘋狂的笑著,小湯圓在一旁不解的望著吳楚潔,吳楚潔說:“看不懂怎麼回事,是吧?”
小湯圓說:“還請二太太明白示下。”
吳楚潔說:“很快,我就是這個家的太太了。”
小湯圓說:“看來老爺是去休妻,恭喜太太了。”
吳楚潔說:“嘴真甜。”
蘇同勤來到後院的柴房,看見蘇太太依舊在洗衣服,上前說:“錦繡,辛苦了。”
蘇太太頭也不抬的說:“不敢,這是二太太吩咐我做的,倍感榮幸。”
蘇同勤說:“做了這麼久,也累了,到屋裏,我和你說說話。”
蘇太太有些高興,原來,他還是念著舊情的,或許,自己的苦日子就要到頭了。
於是起身和蘇同勤來到柴房裏,說:“這裏沒有茶,就不請老爺喝茶了,有什麼話,老爺說吧。”
蘇同勤張著嘴,卻不忍心說出一個字。
蘇太太預感到,形勢不妙,但依然撐著說:“咱們都老夫老妻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呢,老爺有什麼話,隻管說就是。”
蘇同勤說:“錦繡,咱們十幾年的夫妻了,是吧。”
蘇太太冷冷的說道:“是啊,十幾年了。”
蘇同勤說:“時間過的真快。”
蘇太太說:“老爺不用兜圈子了,有話直說吧。”
蘇同勤說:“咱們夫妻多年,其實也沒必要在乎什麼名分,在我心裏,你不管是不是太太,都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