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湯圓跟著吳楚潔往西屋走著,心中忐忑不安,剛剛她動怒,回到屋後,一定會拿自己出氣,越想越惶恐。
吳楚潔似乎感受到小湯圓的恐懼,立刻轉身,說道:“我又不是老虎,還能吃了你不成,怕什麼?”
小湯圓立刻說道:“我不是害怕,而是您剛剛受了太太的欺負,我害怕您生悶氣,傷了自己的身子。”
吳楚潔微微一笑道:“看不出你這麼惦記著我的身子,行了,我不生氣,我要好好活著,得到這份家產,王錦繡已經拿去了三千兩銀票,是我們下手太遲,不過沒關係,家裏其他的財產,她休想再用一分。”
小湯圓附和道:“二太太說的是。”
來到屋裏,吳楚潔瀟灑的往梳妝台前一坐,淺淺的說道:“自從嫁到這個家裏來,我再也沒心思梳妝打扮了,這蘇家的深宅果然是青春的墳墓,我人生最美的時光都埋葬在這裏了。”
小湯圓勸慰道:“您別這樣說,其實就算不嫁人,留在吳家,日子也是一天一天的這樣過去,青春總是留不住的。”
吳楚潔拿起梳子,輕輕的梳起黑亮的秀發,說道:“是啊,人活著也就這幾十年,及時行樂是多麼重要,今天晚上我就去找銀子幫忙,幫我梳頭。”
小湯圓拿過梳子,說:“您貌美如初,就算是不打扮,也是最美的。”
吳楚潔看著鏡中的自己:“話雖這麼說,可人靠衣裳馬靠鞍,快幫我梳妝。”
小湯圓嫻熟的幫吳楚潔梳了高髻,戴上簪釵後,接著幫她描眉擦粉,抹胭脂,換上一身淡粉色的春裝後,說道:“晚上要是老爺來了,你記得幫我擋著。”
小湯圓皺了皺眉,說道:“老爺若是來了,豈是我一個下人能擋住的。”
吳楚潔又心生不滿道:“編個謊話都不會,也太實誠了,就說我去娘家了。”
小湯圓說:“是,二太太。”
晚霞在落日的餘暉旁格外燦爛多姿,漫天的雲絮或黃或紫,如同仙境,吳楚潔走在寂靜的巷道中,猛然看到前方有一個熟悉的背影,她心中一顫,喊道:“銀子。”
銀子轉身,見到了日夜思念的人,有些措手不及,強忍著心中的激動,眼眶沾濕,聲音顫抖的說道:“楚潔,你怎麼來了?我還以為,你永遠不會來找我了。”
吳楚潔走到他身邊,輕輕的擁抱著他,說道:“這一年的時間,我沒有一天不想你,我後悔,當初沒有跟你走。”
銀子高興的看著她,說:“你現在後悔也行,我們遠走高飛。”
吳楚潔說:“我就是來和你走的,蘇同勤不是人,他對我就像對陌生人一般,我受夠了,可是我的青春都被他耗幹了,他必須付出代價。”
銀子說:“進屋細說。”
吳楚潔又來到這個狹小卻熟悉的小院子,似乎在這裏的日子,才是真的快樂,銀子端來淡茶,吳楚潔輕輕的呡一口,說:“你這茶淡的和水沒什麼區別,當初我給了你那麼多錢銀,都揮霍一空了嗎?”
銀子的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你給我的錢銀,我都攢著沒用,一來往後沒有收入,而來雲帆也長大了,該娶媳婦了,少不得要拿出一部分錢來做彩禮。”
吳楚潔深知要想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所以說道:“想來雲帆是有心上人了,說說是誰家的姑娘,我看看能不能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