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師召見（1） 5月底的鹿灣市，花繁樹茂，陽光明媚，既不冷也不熱，是一年中的最好日子。讓人隻想靜靜地憑欄曬太陽，悄悄地聽風吹窗棱，閑閑地看鳥戲花蝶。但錦繡區行政執法局黨政辦公室裏四個人卻坐在電腦前紮進各自的工作中，無暇顧及窗外怡人的景色。
“月光下的鳳尾竹，輕柔美麗像綠色的霧，竹樓裏的好姑娘，光彩奪目像夜明珠……”
葫蘆絲優美的旋律溫柔地響起，激蕩著耳膜，打破了一室的寧靜，大家不約而同地停下手中的活，梅子聽出是自己的手機在響，揉著太陽穴，忍著鑽心的頭痛起身去接電話。
“喂，你好。”
“你好，請問是蔣紫菡的媽媽嗎？”
“是的。”
“我是蔣紫菡的數學老師，請你現在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聽著老師生硬的話，梅子的頭嗡的一聲，眼前一黑，趔趄了一下，趕緊扶住辦公桌，小心翼翼地問：“請問發生什麼事了？”
“來了就知道了。”很不耐煩的口氣。
梅子長長地歎了口氣，肯定是女兒菡菡又在學校惹老師了。
到了學校梅子終於搞清楚，原來前幾天菡菡上課不聽講，在下麵折紙玩，數學老師批評了她，並沒收了她的折紙。今天在數學課上，她聯合幾名同學一起傳紙條，寫罵數學老師的話。
數學老師很生氣，要求這幾位學生家長到學校來給個說法，否則將不再給這個班及他帶的另一個班上數學課了。一學期的中途沒有數學老師了，這是非常嚴重的事，並且是因為以蔣紫菡為首的幾個學生影響了兩個班的學生，性質十分惡劣。
幾位家長聚到一起後，得知梅子是蔣紫菡的母親後，沒人給她好臉色，不停地諷刺挖苦，指責她是怎麼做家長的，把孩子教育成這樣，並且責怪蔣紫菡把他們的孩子帶壞了。
梅子隻能一個一個給大家賠不是，請求大家看在孩子還小的份上，原諒孩子，並向大家保證以後會好好教育孩子，絕不會再出這種事。
後來，家長們見梅子態度很誠懇，不好意思再指責她，但讓她先給老師賠理道歉，他們在旁邊幫腔，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終於得到數學老師的諒解，答應繼續給這兩個班上數學課。
走出數學老師辦公室，已是下午放學時間，頭痛欲裂的梅子，帶著垂頭喪氣的菡菡往家走去。一路上眉頭深鎖，不知道拿女兒怎麼辦，從上學以來，她就不停地惹禍，自己常常被“請”到學校，聆聽老師的教誨。
目光落在皺著一張小臉的女兒身上，梅子的心好痛，女兒很聰明，學習成績也不錯，就是不聽話，老惹事，老師很不喜歡。上學的路還很長，以後怎麼辦呢？
女兒成這樣，是因為父母離婚嗎？梅子又開始反思。刹時心抽成一團，痛的不能呼吸。這些年來，自己苦熬日子，艱難維持著毫無意義的婚姻，隻希望女兒能快樂生活，受盡屈辱最終還是沒有保住婚姻。
“菡菡，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女兒的態度讓梅子明知沒用，還是心有不甘地掙紮著問，期盼著自己的觀察和感覺錯了。
菡菡梗著脖子說：“誰叫他沒收我辛辛苦苦折的紙，還罵我，平時動不動就罵我們班的學生笨的像豬一樣。”
聽了菡菡的話，梅子覺得數學老師似乎也有些不妥，但看著一點也沒有認識到自己錯誤的菡菡，梅子很無語。
“菡菡，媽媽告訴過你，老師也許有些地方做的不夠好，但他們是為了你們好。你罵老師肯定錯了，老師管你上課折紙，是他有責任心，希望你上課用心聽講，好好學習，你應該感謝他，而不是罵他，你為什麼就聽不進去媽媽的話呢？”
菡菡義憤填膺地喊起來：“感謝他？我們都討厭死他了。”
見菡菡一臉激憤，刀槍不入的樣子，梅子血往上湧，趕緊用手按住太陽穴，隨著一波強烈的眩暈，終於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還處在激動中的菡菡，看著媽媽倒地，呆呆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見媽媽好一會兒不動，才覺得不對，蹲下身去拉梅子，“媽媽，你怎麼了？”
看著沒有一點反應的媽媽，菡菡有了恐懼，帶著哭音大聲喊：“媽媽，你怎麼了？你說話呀。”
見媽媽還是沒有反應，菡菡終於嚇地哭起來，搖著梅子不停地叫，“媽媽，你怎麼了？你醒醒呀，我以後聽你的話，不惹你生氣了，媽媽，你快醒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