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怎麼就無恥了?難道不與你結婚就是無恥嗎?那你逼婚就不無恥了?”蔣伯同被梅子那明晃晃的鄙視氣得心口發麻,怒聲道。
梅子冷笑道:“嗬,逼婚?我怎麼不去逼別人,偏偏跑來逼你?”
梅子的話刺激得蔣伯同口無遮攔極其殘忍地說:“那還不是你濺,本來就是兩廂情願的事,懷孕打了就完了,你卻跑來逼婚,是不是嫁不出去了?”
梅子忍住身體的顫抖,怒瞪著他,緊緊攥住拳頭,指甲嵌入了手心的皮肉中都不知道痛。片刻後,她突然笑著從包裏拿出結婚證明放在蔣伯同麵前說:“蔣伯同,孩子我要定了,結婚證明在這裏,你看著辦吧。”
蔣伯同震怒地拿起結婚證明邊撕邊惡狠狠地說:“我不會結婚的,休想威脅我。”
“不結你試試,看你還能不能在這裏呆下去?”梅子冷笑著說。
蔣伯同原本冰冷的麵孔上竟然掛起了一抹冷笑,隻是,這笑卻遠比不笑來得更讓人覺得冰寒刺骨……
看著蔣伯同的表情,梅子渾身一僵,眼中閃過一抹怯意,卻用長長的睫毛蓋住眼中複雜的情緒,靜靜地等待著。
久等不見蔣伯同有反應,梅子微微勾起唇角,發出一聲輕蔑的嗤笑。然後用手撐著床,站到了地上,她準備走了。
她會告訴他,她今天從這裏離開後,他們兩人就永遠不再有任何關係了,也希望永遠不再見。
蔣伯同嘴角的冷笑漸漸變得嗜血起來,而他本來垂在身側的大掌在看到梅子的動作後,本能地理解為,梅子準備去告他的狀了,毫無預警的卡上了梅子白希的脖頸。
蔣伯同嘴角那抹嗜血的笑意始終保持著那個完美的弧度,而卡在梅子脖頸上的大掌卻在漸漸用力,再用力……
梅子的臉色因為窒息,漸漸從白變紅,又從紅變紫……
而即便是此種環境下,梅子的嘴角卻還倔強的彎起了一抹嘲諷不屑的笑意來。
漸漸的,梅子感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就連心髒都跳動得微弱了起來。
於是,思維混沌的那一刻,梅子緊緊的閉上了雙眼,而支撐整個身體的力量也隨之消失……
梅子就如一個沒有生命力的玩具娃娃一樣,在蔣伯同的大掌下飄零。
一滴淚從梅子的眼中落下,卻不是對於死亡的恐懼,而是她給生命最後的告別禮。
梅子想,也許……
死,並不是一件壞事吧!累了,真累了,兜兜轉轉與命運抗爭了那麼多年,還是逃不出自己的悲慘命運。
死了,也就不用痛苦傷心絕望了。死,現在對自己來說真的不是一件壞事。
這一刻,梅子真的以為自己在劫難逃,會死在蔣伯同的手中了。
那滴冰涼徹骨的淚滴落在蔣伯同的手上,讓蔣伯同之前繃緊的手為之一僵,掐著梅子脖子的力道頓時就泄了下來。
其實,蔣伯同沒有想過真的要掐死梅子,若是梅子死了,他豈不是要陪上自己的命,他還沒有活夠,他的舉動不過是生氣她逼婚,想嚇嚇她而已。
隻是,他沒有想到梅子竟然會絲毫不懼怕死亡,可以用那麼坦然的表情來麵對這一切。
梅子的平靜和淡然,差點就要讓蔣伯同覺得他手中掐著的不是人的脖子,而隻是一個沒有生命的玩具娃娃而已。
直到,那滴淚落在了他的手上,那冰涼的觸感一瞬間便澆熄了他所有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