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一巴掌拍飛了肩上的毛球兒，繼續對老爺子問道：“百裏爺爺，既然我是副院長，那院長是誰？”
之前曲青衣對她介紹無雙學院的時候，似乎也沒有提到無雙學院的信息。
百裏老爺子聽到院長二字眼底閃過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哀傷，微垂著眼睛說道：“二十年前，她便雲遊四海去了。”
夜九察覺到了老爺子身上的哀傷氣息，神情微微一怔，扯開了話題：“那爺爺，今年無雙學院招了幾個人了？”
老爺子輕咳一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掩飾著自己眼底的那絲尷尬：“咳，目前為止就你一個。”
夜九：“……”
所以院長雲遊四海去了，導師學員早已集體跳槽，而她是今年唯一的新生兼任副院長？也就是傳說中的光杆將軍？
對上夜九幽幽的控訴眼神，老爺子挺了挺腰板，再次理直氣壯起來：“你是副院長，招生的事兒當然你自己負責啊！”
夜九險些一個用力捏碎了手裏的茶杯：“我還要負責招生？”
一字一句，像從牙縫裏擠出來似的。
老爺子像是沒聽出她的咬牙切齒一般，笑眯眯地說道：“你若真的想當光杆將軍，老夫也是不會攔著你的嘛。”
夜九深深吸了一口，對著老爺子伸出右手食指：“最後一個問題，二十年前無雙學院為什麼會一夜之間分崩離析？”
作為即將上任的副院長，她總能了解一些辛秘吧？
“歸根結底，隻是理念不同罷了。”老爺子搖了搖頭，顯然對這個問題不欲再多說什麼，“那信封裏有一枚副院長的令牌，你自己滴血認主之後就會知道了。”
說完這些，老爺子不等夜九再說什麼，放下茶杯就開始吹胡子瞪眼睛地趕人了：“行了行了，你該忙什麼就忙什麼，該招生就招生去吧，老夫要繼續教我徒弟煉丹去了！”
沒錯，老爺子已經成功將蘇小曜忽悠成了他的徒弟。
而且在察覺到夜九回來的時候立刻將徒弟給藏起來了，生怕蘇小曜看到夜九之後就拋棄了他這個地位還不太穩的師父。
……
夕陽西下，霞雲滿天。
一家極為普通，卻人聲鼎沸的小飯店裏。
二度被百裏老爺子轟出來的夜九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扶著下巴，出神地望著天邊火紅的霞雲。
被老爺子趕出煉丹室後，夜九在房間裏也靜不下心收拾早上買的那堆東西，索性就帶著鳳璽出來溜達溜達吃個晚飯。
這家飯店雖說店麵不大，名氣卻在青城實屬頂尖之列。
“終於找到你了！”
突然，一道嬌俏清脆的聲音在夜九身邊響起。
夜九略一側眸，隻見一個眉目嬌貴的紫衣少女正用著一種既驚喜又嫌棄的矛盾表情看著她。
這少女身著一襲華貴紫衣，與這處處普通的飯店顯得頗有些格格不入。
此時少女正站著桌子旁邊，看看吱呀作響的桌子，又看看不甚平整的長條木板凳，一張漂亮的俏臉兒寫滿了糾結和嫌棄：“好歹也是黃金貴賓，你怎麼就不挑個好點兒的飯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