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氏家族，毀了也罷？
儒雅裝扮的二長老深吸一口氣，額頭爆出了根根青筋：“九歌，夜氏家族可是你爺爺一手打下來的家族！”
若是夜九當真毀了夜氏家族，和老四所說的欺師滅祖有什麼區別？
夜九笑了，笑得諷刺：“那你們可知我爺爺是怎麼墜入黑風崖的？”
三長老艱難承受著身上的重壓，對著夜九苦笑一聲道：“九歌，當年老家主墜入黑風崖的事我們查了很久，最後得出的結論……”
“結論是被人所害，但自始至終都找不到何人所為？”夜九接過了三長老的話頭，低頭輕嗤一笑，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枚通身泛白的玉石，捏碎扔向了大廳的半空中！
這是——
可以回現過去的呈像石？
半空中呈現了一個宛如鏡花水月般的簾幕，而出現在簾幕之中的那抹灰色身影令三大長老齊齊睜大了雙眼。
那是，大哥？還有九歌？
“夜博天如果不嫉妒你父親，怎麼可能被我三言兩語就激起了殺心？”
“我不親眼看著你丹田被廢，怎能放心？”
“他們既然要找死，我何不成全他們？”
“就是我！老夫之所以還活著，就是為了殺光你們夜家！”
“你胡說！都是你們害死了我的兒子，都怪你們，你們全部都得死！”
……
隨著夜大長老每落下一句話，其餘三大長老的麵色就難看一分，待他們看清楚大長老全身上下蔓延著無數黑色蠱蟲的時候，神情更是變得無比複雜。
此時簾幕中的場景已經到了最後一幕，正是夜大長老爆出蠱蟲，最終在耀眼的金光之中灰飛煙滅的一幕。
簾幕緩緩消失，議事廳重歸平靜。
三大長老低垂著眸子，遮住了眼底的濕紅淚光。
其實他們的確一早就發現了大長老的異常，自從他兒子去世之後整個人就變得陰沉森然，但他們決計想象不到夜大長老竟然對夜家存了這麼重的殺心。
沒想到他以身煉蠱，沒想到他攛掇夜博天殺害夜淩天夫妻二人，更沒想到害老家主墜入黑風崖的幕後黑手，就是他們朝夕相處的夜大長老！
夜老家主，那是他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突然之間，三大長老仿佛一瞬蒼老了幾十歲，微弓著脊梁，變得疲憊不堪。
三長老是四大長老之中最為圓滑，也是最為感性的一人，他沙啞著嗓子說道：“九歌，這些年是我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父親和爺爺。”
夜九緩一抬手，鳳璽了然，撇了撇小嘴，那壓在兩位長老身上的重力便一瞬褪去。
二長老一身儒雅的氣質變得頹然，他抬起了頭仔細看向夜九。
恍然之間，從她身上看到了老家主的那份霸氣，淩天的那份瀟灑不羈，雅兒的那份傾城絕豔……
二長老忽然發現，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過老家主和淩天雅兒他們了。
這些年，他們在夜家做了什麼？
他們向城主府低頭，向煉丹公會俯首，即便掛著個青城三大勢力之一，然而誰又真正看得起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