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百裏老爺子激動的神情漸漸斂去，歎了口氣。
這丫頭，分明是在送臨別禮物。
百裏老爺子將丹方放入儲物戒，對宮殤招了招手：“小殤，去將後院的草坪收拾一下，通知廚房準備晚宴，另外將老夫的百果釀取出來百壇。”
宮殤麵容肅然，雙手抱拳：“是，屬下這就去準備。”
夕陽西下，霞雲紅透了半邊天。
百裏老爺子站在窗邊，雙手負背，視線透過夕陽看向了遙遠的東方。
那裏，是帝都所在的方向，也是無雙院長曾遠行的方向。
蘇小曜拉了一下老爺子的衣擺，惴惴不安地問道：“師父，帝都有人會欺負九歌姐姐嗎？”
百裏老爺子笑了起來，“你覺得有人能欺負得了她嗎？”
“不知道。”蘇小曜仰頭看著老爺子，問道，“師父，帝都的人很厲害嗎？”
百裏老爺子目光溫和，說道：“帝都集中了北曜所有的權貴勢力，是北曜帝國傳承萬年的最強底蘊所在，你說厲不厲害？”
蘇小曜有些懊惱地咬了咬嘴唇。
聽師父這麼說，帝都的人肯定很厲害，萬一他們欺負九歌姐姐，九歌姐姐又打不過怎麼辦？
蘇小曜想起當初將他從郝家父子手中救下來的九歌姐姐，想起當時在城外宛如從天而降的仙子般將他救下的九歌姐姐，小虎牙一咬，緊緊抓著老爺子的衣擺，說道：“師父，請您也教我修煉吧。”
他是一個男子漢，他不怕疼，不怕苦。
他隻想未來有一天也能站在九歌姐姐的身前保護她，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被九歌姐姐保護。
百裏老爺子看著小家夥眼底的堅定光亮，問道：“修煉很苦，煉丹很枯燥，小曜，你能堅持嗎？”
蘇小曜小拳頭緊握，“我能！”
百裏老爺子摸著胡子，笑得一臉陰測測：“好，小家夥，做好哭天喊地的準備吧，為師可不會手軟。”
*
另一廂。
厲清妖正處於無限的苦逼之中。
服下煉體丹的前一刻鍾，她整個人就像是快要從體內被燙熟了的靈豬，第二刻開始她就像是掉入了冰窖中一樣，渾身冷若冰霜，頭發眉毛都結出了冰碴。
再到第三刻的時候，厲清妖以眉心為中的左側身體寒冰陡然融化，體內流淌的血液再次變得滾燙了起來。
一半寒冰，一半滾燙。
厲清妖衣袖下的拳頭緊攥，鮮血從指縫中滲了出來。
但冰火兩重天的滋味太痛苦了，痛苦令厲清妖的神智越來越不清晰，整個人已經處在隨時可能昏厥的狀態。
夜九深吸一口氣，喝道：“最後一刻了，清妖，堅持住。”
厲清妖打了個激靈，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神智清醒了過來，有些艱難地睜開雙眼，顫抖著聲音道：“九、九歌，你知不知道一半牙齒熱得要命，一半牙齒冰得想哭是什麼滋味嗎？”
夜九輕咳一聲，安撫的對她說道：“第一次嘛，難免有些痛苦，放心，以後慢慢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