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淺淺以前的記憶裏,杜宇昊小時候是個非常聰明的男孩,不過杜宇昊一直在省城讀書,長大後他們沒有再見過麵,蘇淺淺深信她現在出現在杜宇昊身旁他也不可能認識她。
不過,左晟銘曾提起過杜宇昊,看樣子杜宇昊和左晟銘關係匪淺,她不能在杜宇昊麵前說出真名,以免他告知左晟銘她來皖中的事情。
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蘇淺淺偽裝成染病的患者進了疫區防疫站。
進入這個鬼哭狼嚎呻吟哀歎的疫區防疫站,蘇淺淺的心情瞬間跌落穀底。
患者們躺在臨時搭建的大型帳篷裏,一個個麵如死灰,嘴唇泛白,好像行屍走肉裏的行屍一般,這種奇怪的現象另蘇淺淺很是好奇。
她進入帳篷後一一查探了那些染病患者的脈相。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那些患者的脈相平和無異常,而他們的麵部表情卻十分的痛苦,額間發熱,身上卻冰冷,這種現象好怪異,很容易讓人想成是鬼神作怪。
如此不正常的疫病難怪杜大夫和那些洋人大夫都束手無策。
疫病太古怪,蘇淺淺不得不聯想到城東的那座古老荒廢的宅院,那個宅院裏的白色紙條似乎牽扯著什麼隱情?
在她沉思之際,搭帳篷門口走進來一群身著白色大褂的大夫,他們一個個戴著很厚的口罩,神色異常的乏累。
為首那個體型修長杜大夫在第一個患者鋪位前等下 身,摸了摸患者的額頭,掰開患者的眼球審視了許久。
良久後,那個體型修長的大夫和身旁的助手說道:“加重酒精擦洗次數。”
酒精擦洗!?這是什麼鬼?難道這個大夫將患者的疫病診治為登革熱?
登革熱疫病的治療方法是以物理降溫為主,若病人沒有明顯出血,用酒精擦洗會減輕病人額間的燥熱。
若出血嚴重者避免采用酒精擦浴。解熱鎮痛類藥物可能出現嚴重並發症,應謹慎使用。
蘇淺淺遲疑間,那個體型修長的大夫看了第二個嘔吐不止的患者,他叮囑助理,“立即靜脈輸液。”
聞言,躺在角落的蘇淺淺終於確定了這個大夫的判斷,他把所有的患者都確診為登革熱。
登革熱疫病裏對頻繁嘔吐、進食困難或血壓低的病人即可用靜脈輸液
蘇淺淺認為這些病人的症狀疑似登革熱但並不是登革熱,登革熱患者脈相偏弱,而這些患者脈相平和與正常人無疑,這點那個大夫不可能不知道。
這時,那個體型修長的大夫走到一個嚴重出血的病患鋪位前,他檢查後交代助手:“輸注7g/L紅細胞,特別看護。”
“不可以!”那個大夫話音剛落,帳篷角落處傳來反駁聲,“不是登革熱,不要錯誤治療。”
能說出登革熱,又否定他治療的人引起了杜宇昊的注目。
蘇淺淺從帳篷角落處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杜宇昊站立之處。
杜宇昊和一群大夫同時注視著步步向他們走來的纖瘦女孩。
這個女孩長相秀美,穿著普通,卻給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感。
她能說出登革熱這種疫病名稱,肯定是個會醫的人。
一個會醫的女孩為何出現在染病的患者帳篷裏?
蘇淺淺的出現引發了杜宇昊和在場大夫們的詫異,而她則依次說出登革熱病症的緣由:“登革熱是一種自限性疾病,通常預後良好。影響預後的因素包括患者既往感染登革病毒史、年齡、基礎疾病、並發症等。少數重症登革熱病例可因重要髒器功能衰竭死亡,現在問題出來了,這些患者接受到良好的對症治療,為何還是不見好轉,為何還有那麼多人陸續死亡?原因很明顯,藥不對症。”
“早期的患者都是因為蚊蟲叮咬才出現登革熱中所致症狀,如今,陸續送來的患者皆和登革熱疫病吻合,姑娘為何如此武斷否決我們所有人的判斷?”他們醫療組昨晚研究一晚的心血被這個小姑娘一句話否決,魯西作為洋人大夫裏的佼佼者,他對蘇淺淺的否定表示很憤怒。
這個洋人大夫的憤怒蘇淺淺能夠理解,但他們的診斷有問題,她指出理所應當。
“登革熱患者脈相偏弱,大棚裏的這些患者脈相平和,隻是額間發熱,身子冰涼,若是你們用治療登革熱的辦法醫治他們,不出兩天,這些患者都會痛苦的死去。”
“你...”魯西氣得直咬牙,一直靜聽沒有出聲的杜宇昊用一句英語阻止了魯西的衝動。
杜宇昊覺得眼前這個女孩說的話非常有道理,隻是,這個女孩看上去隻有十七八歲的樣子,她怎麼會懂得那麼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