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這樣了!
白漠分析到這裏,掃興之餘更有些頭皮發炸,好在對方於自己毫無敵意,否則我自無法看到今天的太陽了,剛剛因為得到了獸皮而無比興奮的興致,又冷靜下來。
速度離開,是為上策,這裏無時無刻都存在著致命的危機,一不小心便頃刻間化道了。
巨大植株的屍骸一經枯萎,整個高大的莖稈就坍塌下來,並異常幹癟,像一座小山丘一樣覆蓋在河水之上,最長的一麵,幾乎已經觸及到了岸上,一縷縷灰色的霧氣在這植株屍骸的表麵上彌漫……
白漠深深吸了口氣,“這是天不滅我白漠!隻是不知道這靈植載著自己,漂流到了哪裏……”說罷,信步向著岸邊走去。
“快點挖,就是這裏……我都聞到玄晶的氣息了……”一個幹巴瘦的小老頭一手拿著羅盤,一手攆著山羊胡子,狹長的眼睛盯著羅盤上的指針。
“奶奶的,我怎麼感覺到了一絲危險氣息,就好像被捏住脖子一樣,不會是會挖出什麼恐怖的生物!”那個撅著屁股的大漢捏了把鼻子,懊惱的道。
啪!
大漢的屁股著實挨了一腳,山羊胡子老頭罵了聲,“又偷懶,什麼恐怖生物,我老人家千裏迢迢的就為這一條陰氣玄晶礦來的,知道什麼叫陰氣玄晶礦不,這可是天下最好的礦脈,采出來的礦石,煉成四階以上玄晶,成功率已經超過一成的幾率……”
“這麼高?不是說玄晶礦石煉化為高階玄晶,從來就沒有超過千分之一的嗎?要是都這麼高的幾率,那現在坊市中的法寶、法訣和材料豈不是早通貨膨脹了……”
啪!又是一腳,“懶蛋你個扒拉的,我老人家是誰啊?地師鼻祖!這地脈羅盤可是我地宗唯一的道兵法寶……當年你祖爺爺就是用它尋到了一條極品礦脈支脈的……還不快點挖,我這從宗裏弄出來的氣息隱匿符,可用不了多久……雖然這已經是荒嶺邊陲,但若被裏麵的存在發現了,也有大麻煩……”
老頭子自然也知道這是絕地,是諸多宗門都紛紛遠離,無敢靠近的地方,但是他之所以會冒死前來,一是被此地的陰氣礦脈吸引,二是他還有一宗出自荒嶺的寶物在身上,可寶安全……
求生之前必要置之死地,這就是修道!
連著被踹了兩腳的大漢鬱悶得再也不知聲了,他可是知道師父的脾氣,如果不是現在用得著自己給他挖礦,恐怕自己頂嘴兩次,下場比這殘多了。
不過,他卻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一絲恐怖的氣息……
心裏總是不由自主的一直在回憶師父曾給他講過的一個故事,據說在師祖剛修真的那個年代,他們這個小宗門也剛剛成立不久,傳說是得了天大的氣運,讓他們尋覓到了一處發家之地,那位師祖本來是宗門後起的天嬌人物,可是在一次尋覓秘地礦脈之時,卻挖到了一處陰幽之礦,隨著礦脈的深入,不但沒有挖到秘地機緣,卻挖到一個獨目的頭蓋骨,這頭蓋骨上麵淌著血水……
當時有不少宗門弟子見到此幕:那師祖手中握著頭蓋骨,雙目流血,接著頭發根根倒豎、渾身散發著青氣,發狂嘶吼、踏空而出……從此不知去向,而師祖的後人更是禍及三代不得善終……
宗門有言,地師乃是絕戶之修,逆地利而竊天機,若遇不詳禍及三代、七代而終……
那大漢越想越是害怕,膽戰心驚的揮舞著開礦靈鎬……
荒嶺,自古以來也不知多少歲月無人涉足了,就連裏麵的小草都變得一人高深,原本的石徑上鋪滿尺許高的青苔,兩側灌木參天,白漠扒著荊棘,尋覓著路徑。
荒山野嶺、荊棘植物叢生,更有陰濕之地各種爬蟲蠕動,極為惡心。
白漠從石縫之中尋覓那些也許僅僅能容下身子的地方艱難行進,謹慎無比。
說是萬幸不死,但是在這樣的絕地,他一個堪比凡人的孩童,隨便一個小小的妖獸都把他吃了,能不能活下來,本就是未知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運氣卻是出奇的好,甚至好幾次感受都的窒息危險都悄然遠去,讓他前行了很久都安然無恙。
白漠終於爬到了半山腰,回頭望去,隻見那漫無邊際的冰河去勢如龍,覆蓋在河麵上的靈植殘骸竟然方圓百丈,看其形狀則如一株幹枯的蘑菇,一株舉世罕見的蘑菇!
忽然白漠感覺到一股異樣的味道傳入了他的鼻孔中,這股味道極為熟悉……
他立刻回憶起小時候,有一次看到阿叔給爸爸的一味草藥就是這種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