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說來也奇怪,慕景希每次迷路,都能給他們帶來意外收獲。
這一次也不例外。
她掉進去的坑裏,是一堆衣服,應該是屬於那些孩子們的。
“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上帝補貼。”
補腦子缺的那一根弦。
他們習慣了在這種場合漫不經心的開玩笑,慕景希跟著跑了好幾年,也該習慣了,可事情發生在自己的故土上,她無法像往常那樣淡定。
老師說,他們這份工作需要的就是冷血,因為隻有血液冷下來才能冷靜的思考,理智被情感左右,導致判斷錯誤,那才是對死者的真正大不敬。
她搖了搖頭,暫時放下心裏的憤怒,冷靜工作。
現場勘查用了整整兩天時間,隻為了不放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到偏遠的地方辦案,最大的弊端就是沒有專業的儀器來完成那些需要實驗來證明的部分,區裏沒有專業的法醫檢驗鑒定中心,隻能繼續運往市裏。
但即便是市廳公安局法醫檢驗鑒定中心,也遠遠沒有ci的研究所專業。
老師先是抱怨了條件簡陋,之後才開始工作。
他讓慕景希在外麵等著,等他檢查完,看看有沒有必要再讓她檢查第二次。
三個小時後,他出來了。
第一句話用的是中文,罵了一句:“畜生!”
之後他又用他擅長的五國語言,問候了一邊嫌疑人的八輩祖宗。
慕景希知道他這樣的反應,就證明真相的殘酷。
“有x侵虐現象?”
老師搖了搖頭,“沒人性的地方不在這裏。”
而是他發現受害人的數量,並非是慕景希判斷的六,而是八個。
在臨時準備的會議室裏,他在身後的小背板上重重地寫下了‘8’這個數字。
“兩隻手裏握著不同的兩隻眼睛,不屬於其中任何一個人。”
慕景希呼吸一滯。
“……而且根據我們以往累積的經驗來看,這類案件都有一個成長過程,所以我覺得……屍體不止我們目前發現這些。”
也就是說不止八個。
慕景希死死捏緊自己了自己手裏的筆記本,導師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有些心疼。
那些孩子跟他們的吉祥物熊小熊差不多大,這個時候她最難受。
可調查還是得繼續。
“從屍塊創傷痕跡分析,我發現有完全不同的兩種傷口,一種切割果斷,一刀落地,另外一種則稍吃力,我覺得應該有兩個的凶手,且兩人都不懂人體骨骼,職業跟醫生沒關係。
唯一讓我覺得難以理解的是,同樣的一具屍體有兩種完全不同處理方式……”
其一,用冰櫃封存,保存得極好。
其二則顯得非常殘酷,焚煮,剔骨……什麼樣都有,仿佛根本不在乎。
對於這樣的行為,最優秀的犯罪心理學博士隊長迪彌給的回答是,“拚圖。”
就像是在完成一張拚圖,選取他們覺得最滿意的部分,拚湊在一起,得到他們想要的圖案。
“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麼會出現兩隻右手呢。”
是錯誤,還是故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