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童安然身上的傷痕，那可怖的掐痕，隻覺得呼吸一陣窒息，過了一會兒，他才輕聲問道：“痛不痛？”
童安然聽了他的話，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她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不…不痛。”
痛不痛？
當然痛。
但是在有些人麵前，示弱毫無意義。
淩翌晨聞言，手指微微動了動，他盯了童安然一會兒，喉嚨裏像是哽住了，很多話堵在喉嚨口，說不出來，咽不下去。
這樣子的傷害……已經超過了傷害的範圍，是虐待了。
而這些傷害，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這個脆弱的身體，還能經由他不經意的一句話，再承受多少傷痛？
冥冥之中，他心裏似乎有了一些預感。
他們之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要不然，童安然會走的。
他心髒微微抽痛了一下，淩翌晨閉了閉眼，轉身出了童安然的房門。
他走路的速度很快，原本還在樓下戰戰兢兢等著淩翌晨下來的老管家見他下樓，還沒有迎上來問好，男人就已經出了大廳。
也不過是驚鴻一瞥，老管家還是看到了大少爺那一臉鬱色的模樣，那張堪稱巧奪天工的臉上，神色陰沉如水。
老管家嚇得心髒砰砰跳，庭院裏傳來引擎發動的聲音，來剛回來的淩少爺要走了。
淩翌晨把車開出了淩家大門，放在口袋裏的手機突然就響了。
他嘖了一聲，皺著眉頭拿出來看了一眼，是秦久打過來的。
這家夥，不在公司好好上班，大白天打什麼電話？
按了接聽鍵，淩翌晨語氣不善的“喂？”了一聲。
“翌晨，你今天有看新聞嗎？”
電話裏，秦久的聲音有點詭異。
“新聞？我應該要看什麼新聞？”淩翌晨有點莫名其妙。
“今天的報紙頭條……”秦久在那邊壓低了一聲，“方家和梁家一夜之間，兩家人全都死了。”
“！”淩翌晨原本平靜的臉色露出一絲驚訝來，“什麼？”
“對外說是出了車禍……確實也是出車禍，梁三在高速公路的時候，翻車了，死無全屍……”
“…………”淩翌晨坐在車裏，他靠在車墊上，呼吸有點緊繃，“對內是怎麼說的？”
“我也隻是一個猜測……警方那邊對外就是說一次意外，但是，最詭異的是，這些人雖然死狀各異，但是，都是同一天死的。”
“……”
“梁三的父母是遊泳的時候窒息了，他兩個哥哥嗑藥的時候一個磕多了直接掛了，另一個失足掉樓摔死了……”秦久越說越覺得寒氣直冒，咽了一下口水，“你說邪門不邪門，就算是尋仇，那也不用滅滿門啊，一個活口也沒剩下，而且什麼把柄都沒留。”
淩翌晨靠在那裏，臉色十分難看，他從口袋裏摸出一根香煙點燃，吸了一口，讓自己情緒努力平靜下來。
確實邪門……而且，太巧了……讓他難以避免的聯想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