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在剛剛震驚之後便恢複成了波瀾不驚的模樣,一雙漆黑的眸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衝他微微點了點頭,便往前麵走去。
秦久斜靠在牆邊,看著慕容顏跟他擦身而過,然後驀地伸出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他感覺她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手上的皮膚雞皮疙瘩一瞬間全冒出來了,雖然背對著他,他也感受到了她的僵硬。
無聲的勾了勾唇角,秦久直起身子靠過去,在她耳邊輕聲道:“顏顏姐是剛剛看我哥回來?”
他聲音柔軟磁性,落在耳裏簡直醉人,慕容顏卻像是被點了穴道,渾身冷硬著。
她皮膚雪白,人就如同一塊玉石一般冰冷無暇,襯得一雙眸子更加烏黑動人。秦久看著她雪白的耳廓,不動聲色的笑了起來:“顏顏姐對我哥真是情深意重啊……”
慕容顏渾身微微抖了抖,她此刻就像是被毒蛇盯住的青蛙,就連呼吸都微微止住了。
秦久伸手環住她包裹在工作服下纖細的腰,一個用力,把人壓在了冰冷的牆壁上。慕容顏束在頭上的長發被他弄散,三三兩兩的落了下來,垂在她雪白的脖頸上,他伸手撚起一束落發,對上她微微顫動的眼,有些冷漠的笑了:“我是怎麼警告你的,嗯?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他伸手捏住她纖細的下巴,手指微微用力,他那張俊美的臉上布滿陰沉,“你該不會以為,你跟我哥私通,我不會跟你取消婚約?”
慕容顏渾身微微一震,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像是要解釋什麼,過了半晌,她才顫抖的垂下眼,艱難的道:“以後……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秦久盯著她雪白的臉,眼底像是盤旋著什麼陰暗的情緒,過了片刻,他突然湊近臉,狠狠的吻住她殷紅的唇瓣。
慕容顏掙紮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但是又深深克製住了,被他壓在牆壁上親吻著,盡力放鬆自己的肌肉,不讓自己太過僵硬。
秦久親了她一會兒,才慢慢抬起頭,慕容顏唇上的唇膏已經化開了,如同桃花落在雪地上,一抹淡淡的殷紅。他伸出手緩緩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唇,上麵殘留著剛剛接吻碰觸過來的唇膏。
然後把它塗在慕容顏微微張開的唇瓣上。
他垂著眼,玩世不恭的笑了笑:“顏顏姐技術這麼差,難不成以前跟我哥沒有練過?”
慕容顏低垂著眉眼,沒有吭聲。
秦久漫不經心的道:“時間不早了,顏顏姐也要上班了吧。你快去吧!”
說著,他退後了一步,鬆開了鉗製著她手腕的手。
慕容顏低著頭,沒有看他,轉身往樓下走去。
身後,秦久雙手撐在樓梯的把手上,對著她柔聲道:“我今晚有空,顏顏姐下班後,來我那裏過夜吧。”他笑了起來,“我一定會,好好招待顏顏姐的。”
慕容顏腳步微頓,聽完他的話,逃也似的往樓下走去。
秦久站直了身體,看著她的背影,微微笑了笑,隻是那笑容,似乎帶著幾分自嘲。
他雙手插在兜內,往走廊裏走去,這家醫院的八樓,是不許無關人員進入的,整個樓層,專門供養一個病人。
秦久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屋內的景象。
醫療人員來來往往,病床上,一個年輕的男子靜靜的躺在那裏,他非常的削瘦,但是眉眼有著跟秦久一樣的精致,因為許久沒有見過陽光,他的皮膚蒼白的如同雪白的牆壁。
三年了。他心裏想,距離那場事故,已經三年了。
那個人再也沒有醒過來,而慕容顏也再也沒有前進過,他們都停留在三年前的那場意外,隻有他,掌管了曾經屬於他的公司,並且得到了曾經屬於他的女人。
何等恣意快活。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在裏麵看護的醫護人員見到他,從裏麵走了出來。
“秦少爺,”這三年彼此都十分熟悉了,“您來了。”
“還沒有醒來的跡象嗎?”
“沒有。”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
其實彼此都知道希望渺茫,腦死亡的病人,早已經是植物人,除了依仗儀器活著,跟死了無異。
但是以秦家之大,供養一個活死人,那自然是九牛一毛,綽綽有餘。
秦久點了點頭,對著那醫生揮了揮手:“你們忙。我先回去了。”
他轉身往原路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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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翌辰再次見到秦久的時候,正在吃著淩太太送來的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