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準備轉過頭看一看,突然想起我媽曾經叮囑我,走夜路千萬不要回頭,即便有人叫你也不能回頭。
人的頭頂和雙肩上各有一盞魂燈,回一次頭滅一盞魂燈。
肩膀上的魂燈滅了,髒東西就會趴在你的肩膀上,如果頭頂的魂燈滅了,髒東西就有可能騎在你的脖子上。
我硬著頭皮沒有轉頭,同時也將小濤的頭轉回來。
我對小濤說:“別回頭,小心魂燈滅了!”
聽了我的話,小濤嚇得臉色煞白,他也知道魂燈的事情。
小濤害怕地問我:“小宇,怎麼辦?我剛才回了一次頭,滅了一盞燈!”
我拍了拍小濤的肩膀說:“沒事,別怕!你還有兩盞燈沒滅!隻要不回頭就沒事!咱們趕快回家吧!回了家就沒事了!”
小濤點了點頭,和我加快了腳步。
在經過柳二嬸家的時候,一陣陰風吹了過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感覺到頭皮一陣發麻,全身上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小濤好像也是,感覺到了害怕。
我們村裏麵的人都說,柳二嬸的家裏麵不幹淨,柳二嬸好像被不幹淨的東西纏上了。
而且我發現,每次經過柳二嬸家的時候,總感覺陰森森的,即便是在三伏天也一樣。
我和小濤手拉著手,小跑著經過了柳二嬸家的外牆。
不一會兒,我們就到了我家門口。
我和小濤揮了揮手,打了聲招呼,推開院門向院子裏走去。
在我準備進家的那一瞬間,我隱約看到小濤的肩膀上好像搭著一隻手。
我好奇地退出去,轉過頭又向小濤的肩膀上望去,什麼也沒有看到,我覺得我一定是看花眼了。
聽到院門響了,我媽在廚房說:“小宇,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我大聲說:“我和小濤出去玩了!”
我媽一邊盛飯一邊說:“拍一拍身上,別讓髒東西跟進來!”
我“哦”了一聲,開始在身上胡亂地拍打。
我們這裏有一種說法,晚上回家,為了避免髒東西附身,在進門前要拍打身體,這樣就能將髒東西驅趕走。
拍打完,我走進了廚房,津津有味地吃起了媽媽做的飯。
吃完飯,我就躺下呼呼地睡著了。
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見小濤和瓷娃娃女孩結婚了,隻是他們結婚的地方十分詭異。
他們是在靈堂中結婚的。
那是一個特別大的靈堂,靈堂的四周掛著雪白的布條,布條從屋頂垂落到地麵,上麵挽著一朵朵雪白的白花。
白花在布條上盛開著,就像張開嘴的不知名生物,隨時等著吃掉人的魂魄。
在靈堂的正中央,豎著兩口棺材。棺材沒有蓋蓋,裏麵站著兩個人,從衣著上看是一男一女。
這一男一女的臉上各粘著一張照片,男人臉上的照片是小濤爸爸,女人臉上的照片是小濤媽媽。
一般情況,棺材都是橫臥的,而且會蓋上蓋子,但是小濤父母所在的棺材卻是豎著擺放。
在棺材前麵,放著一個很大的供桌。供桌是鏤空的,看起來就像一個去掉了頭上兩點的“奠”字。
不過供桌上插著兩根高高的蠟燭,如果將蠟燭和供桌連在一起,形狀和“奠”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