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看著胡馨,臉上帶著和熙的笑,周身的氣息卻很冷。
胡馨沒見過這樣的秦尚,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
秦尚笑著,“你確定這一杯,是要拿去給爺爺喝的?”
胡馨揉著手腕,背在背後的手上全是汗,臉上卻帶著無辜,“嗯,不小心灑了,我等下重新倒一杯拿去給秦爺爺。”
不會的。
尚哥哥一定沒有發現。
[那個人]說過,這個藥無色無味,沒有人能夠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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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尚勾了勾唇,“[九色],由九種不同的致幻劑製成,黑市傳說中的最高等級的春藥,有致癮性,一旦沾上,就再也戒不掉,一滴千金不賣,萬金難求。”
胡馨臉色煞白,喉嚨有點幹澀,“尚哥哥...你在說什麼...?”
春藥?
致癮?
[那個人]沒有告訴她,是這種藥...
“很不巧,致癮的藥對我沒什麼用,”他將牛奶杯放在手邊的置物架上,手指沿杯沿輕輕劃了一圈,“告訴我,誰給你的?”
秦尚身上的氣息太冷太可怕,冷到胡馨控製不住地開始發抖。
她放在背後的手猛地握緊,汗順著額角劃到下巴,滴落在地上。
她看著秦尚,眼神看起來可憐又無辜,“...什麼誰給的?尚哥哥你怎麼了...?”
秦尚臉上的笑越加溫和,“我再問一遍,九色,是誰給你的?”
胡馨的背上都被汗水浸濕,“...我隻是在廚房倒了兩杯牛奶,尚哥哥你在說什麼,什麼九色...致幻劑...”
她說著落下淚來,“尚哥哥你跟秦爺爺對我這麼好,一直照顧我,我怎麼可能給你跟秦爺爺喝這種東西,這種...”她咬著唇,低垂下眼睛,像是難過至極,又仿若遇到難以啟齒的詞,“這種...毒藥一樣的...春,春藥...”
秦尚從衣服外套裏拿出一根煙,點上,抽了一口,語氣淡淡的,“我在問你,九色,是你從誰那裏拿到的。”
似是完全沒有聽到胡馨方才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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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馨沒有說話。
她隻覺得冷。
寒氣從毛孔鑽入體內,蔓延至四肢。
無法動彈。
她沒見過這樣的秦尚。
也從沒有直麵過這樣的威懾。
這些年來她被保護的太好,秦尚對她一直都是溫和並包容的。
而這一刻,她卻忽然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害怕秦尚。
甚至到談之色變的地步。
她見過在秦尚麵前卑躬屈膝,甚至不自覺的一邊說話一邊拿手帕擦汗的人。
也見過那些在秦尚麵前發了瘋般的痛哭流涕,最後被保鏢架出去的人。
那時,她站在他身邊,驕傲的仰著頭,唇角掛著矜持的笑。
因為,那時,她是站在秦尚身邊的人。
是受到他保護的人。
胡馨忽然覺得有些想笑。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尚哥哥為什麼忽然這樣對她?
她隻是喜歡上了尚哥哥,所以希望尚哥哥能陪在自己身邊,能看著她而已。
這也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