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暖的第一場戲,便是跟白明的對手戲。
是淩香與商紂王的初遇。
[花城燈會,商紂王應臣下之邀前往賞燈,燈還未賞幾展,隻見一絕色美人腳踏青蓮,身姿輕盈,似蝶般翩然飛舞,幾息之間,便已將湖中央最美的花燈取走獻給了商紂王。
商紂王見美人踏蓮而來,衣裙足尖卻極為幹爽,便將手裏的酒水倒在了美人身上。]
白明穿著黑底金紋長袍,頭束玉冠,顧盼神飛,神采間頗有一副風流帝王的模樣。
葉暖外麵套著一件大衣外套,內裏穿著紅色紗裙,紅色的絲帶將她的腰掐的很細,她梳著飛仙髻,額間貼著金色花黃,腳腕上帶著細細的金色腳環。
他們站在湖邊,李子易在給他們講戲。
等講完戲,李子易轉頭叮囑葉暖,“淩香身手極好,所以你在湖麵上的時候身體要放鬆,才能體現出身姿輕盈,衣裙鞋子注意不要沾到水,會拍特寫。”
穿著古代輕紗薄裙腳踩蓮花[飛]在湖麵上,還要注意衣服鞋子上不能沾到水,葉暖總算知道李子易為什麼挑選淩香演員的時候對演員本身的身手要求這麼高了。
葉暖點頭,“我明白了。”
葉暖脫了外套遞給了羅榮給她安排的臨時助理。
李子易又拍了拍白明的肩膀,對他囑咐了幾句,便退回到監視器後。
一群人緊盯著葉暖這邊,這是葉暖的第一場戲,也是這部戲的第一場夜戲。
葉暖這個圈外人能被李導選中,演淩香這樣一個重要角色,有不少人暗中腹誹是不是李導迫於壓力,讓葉暖帶資進組。
他們大多看不慣葉暖,在等著看葉暖笑話。
有人小聲嘀咕了一句,“漂亮倒是真的挺漂亮的...”
“身材也不錯,該有的都有,那腰真的細...”
“氣質很好,畢竟是真的名媛...”
“長得好也不一定會演戲...”
“淩香隻是一介刺客,又不是大家小姐,要名媛氣質做什麼?她演得出來嗎?”
“她是第一次吊威亞吧,第一次吊威亞很容易不習慣出錯,還要做到從水麵上過衣服還不能沾濕,換我我是做不到。”
“可別砸了李導的招牌...”
竊竊私語聲太多,副導演一眼朝人群裏瞪了過去,所有人都噤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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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邊的高台之上,白明側躺在墊著虎皮的躺椅上,他的頭邊跪著一名侍女在喂他吃葡萄,右下方跪著另一名侍女在替他斟酒。
正下方的位置上擺著四小張宴席桌,宴席桌後各坐著兩名官員,不時有官員舉杯對他說一兩句恭賀的話。
他偶爾嗯一聲,態度肆意,眸光慵懶,似是感到極為無趣。
然後他忽然看向前方,坐了起來,岸邊也有群眾發出驚呼聲。
鏡頭也隨著他的視線移了過去。
葉暖身著紅色紗裙,足尖輕點,動作輕盈的取了湖中心最美的金色蓮花燈,如蝴蝶一般翩然落在了高台中心,手捧蓮花燈,跪伏在他麵前。
白明直起了身子,他看著跪伏在下首的人。
年輕的帝王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江山他要,美人他也要。
可是,他沒有笑。
白明將商紂王演的很好,笑起來肆意風流,不笑的時候便是帝王威嚴君心莫測。
宴席上的大臣們秉著呼吸,不敢說一句話。
白明拿起酒壺走到葉暖身前,視線掃過她幹爽的衣裙,白明抬手,將手中的酒盡數倒在了葉暖身上。
“孤喜歡沾水的美人。”
葉暖被酒水澆了一身,卻依然低伏著身子,動都沒未動一下。
“抬起頭來。”
葉暖緩緩抬頭,酒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她手捧金蓮燈,低垂著眼,掛在她睫毛上欲落不落的酒液落了一滴在金蓮燈的花瓣上。
明明是極為狼狽的模樣,但她的背脊卻挺得筆直。
白明笑了起來,“好!很好!”
他狠狠的摔了酒壺,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