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暖突然問了句,“你信我嗎?”
這話問的很突兀,毫無來由。
秦尚先是一愣,隨即回了句,“信。”
他回答的很堅定,沒有半分猶豫。
葉暖看著秦尚許久,然後,她彎著眼睛笑了下,笑容卻是冷的,“那個一眼就能望到底的,如白紙一般簡單純潔的姑娘已經死了,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死了,”她抬起手,捧住秦尚的臉,不讓他移開視線,“在她遭人設計,在荒郊野外被數人侮辱拚死回到家後卻隻看到丈夫挽著另一個女人進門的時候,在她一次次的看著自己的丈夫寵著護著另一個女人,卻將她推開對她不聞不問,甚至為了另一個女人對葉家出手的時候,在她看到另一個女人懷了她丈夫的孩子,女人生產時大出血,她丈夫的手下按著她為女人輸血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她的手很冷,聲音也很冷,“她是被人按著,幾乎抽幹了血死的,那種死法,真的很疼很疼。”
沉默在兩人中間蔓延。
秦尚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最近做的一個夢。
黑白色的夢境裏,他站在一座墓碑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心髒像是被利刃刺穿攪動般的疼。
葉暖說的那些事很多都尚未發生,聽起來像是一個可怕的妄想,可不知為何,他卻無法徹底否定它。
喉結滾動,他開口,聲音有些幹澀,“…你是不是做了噩夢?”
葉暖鬆了手,她笑了笑,笑容很淡,“現在想起來,倒真像一個噩夢。”
一個荒誕的噩夢。
“別哭。”
秦尚看著葉暖,伸手,輕輕拂過她的眼角,指尖沾上了一滴晶瑩的淚。
葉暖一怔,她抹了下臉,濕的。
那些事情已經過去太久,她說出來的時候其實並不覺得有多難過,但不知為何,卻落了淚。
她隨手抹幹落下的淚,被淚水染濕的眼看著秦尚,“你不是問我,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嗎?曾經那個你眼中天真善良不諳世事,一眼就能望到底的,如白紙一般簡單純潔的姑娘已經死了,這就是答案。”
秦尚沒吭聲。
也許是情緒湧上來了,葉暖又繼續道,“所以,認真的,我們離婚吧,對你來說有些事情尚未發生,聽起來就像是我的妄想,但對我來說,那些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實。”
“離婚,不可能。”
男人語氣低沉帶冷意,他直起身子,深深的看了葉暖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病房。
有點,像是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