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
花蕪湮從未求人。
但是他現在卻求著她離開,求著她放棄他。
她風沐雪怎麼可能做得到!
“不……我不走,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有辦法救你們出去的。”
“我自己的情況,我了解。”花蕪湮眼底藏著一抹隱晦的光,他瞥了一眼手腕上又亮了起來的彼岸花。蠱毒已經侵入他骨髓了,根本沒有其他辦法了。
“我撐不了多久的,這個皇宮有個地牢,那地牢有個水源,隻要除掉看守的人,就可以從水源逃出去,那水通外麵的護城河。丫頭,快點離開幽冥界,去哪裏都好,去找景薄玉,不要留在這。”
風沐雪看著他,不解,“為什麼?”
花妖孽從而怕過,但是為什麼這麼擔心她留在這裏,是因為真身嗎?
“我已經找回了真身了……”
“不是,丫頭這個地方你不能久待,因為……”
花蕪湮看著風沐雪的眼底藏著一抹隱晦,還有什麼話準備說出,卻不想再次被狼性給替換了。
風沐雪看著那不停亂叫的花蕪湮陷入了沉思。
幽冥宮,禦花園裏,雪花一片片輕落在那傲然的寒梅上,微風一吹,便落下幾片在那下棋的兩人的棋子上。
碧芳彈了彈那片鮮豔的花瓣,嘴角上揚,坐姿更是妖嬈,“這梅花是所有花中人家最不喜歡的,你怎麼就偏偏要在這種這麼多呢。”
幽冥王捏起一顆白色的棋,目光掃了一眼身後的寒梅,聲音輕然,“梅,傲骨也。小巧別致,傲然於世。”
“嘖嘖,也不知道是在說人還是在說這幾朵花兒啊。”碧芳微微一搓,瞬間他手上的那片寒梅就被燒成了灰燼。
“你是真看上了那野丫頭了吧?也沒見你對我這麼上心過,這都幾天了,她不吃也就不吃,你何必還讓人天天給她送食去。”碧芳掃了眼那不遠處端著一份又一份美味佳肴的下人說道。
幽冥王嘴角不覺的揚了揚手上的棋,又落下去了一顆,“該你了。”
“成成成,我又多嘴了是嗎?你堂堂幽冥王,一界之主,放著朝野不管,成天在一個階下囚的院子裏下棋,你有這個雅興,我可沒了。”
碧芳手心握著的黑棋猛地朝地上一扔,渾身上去都充滿了一股戾氣,隻見落在雪中的棋瞬間方圓一公裏白雪都融化。
“碧芳!”
一股威嚴的氣魄激起了地上的雪,瞬間在碧芳麵前形成了一道屏障。
碧芳緊握的手,半響鬆開了,他慵懶的勾了勾唇笑道,“我也沒說去找茬啊,你這麼擔心做什麼,人家不過是幫你勸勸她,讓她用膳。”
幽冥王對視上他,一身白衣的他在這白雪皚皚中卻氣質卻絲毫沒有被壓過,反而有種別具一格的威懾。
碧芳一身慵懶的黑色長袍,襯的他更是唇紅齒白,妖嬈邪魅。
這一黑一白的兩人就仿佛懸浮在空中的黑白兩子一般。
“那,人家陪你把這棋下完再去。”
碧芳長袖一揮,盒子中的黑色棋懸在了空中,直擊要害,“這棋,是死局,冥王,你是打算跟我平手,還是魚死網破呢?”
那灼灼的目光中帶著的是一份勢不可擋的氣魄。
幽冥王臉色陰沉下去,那深邃的黑眸盯著他,一字一句問道,“下一顆棋子,落不到你替本王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