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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老遠就見了晚宮門口立了一人,頓時心中一喜,快步走上前來,先請了安,這才道:“臣妾聽說湘兒這幾日鬧得厲害,便想著來勸勸她,不料皇上也在這裏。”
鳳雲瑾應了一聲,看著她臉上無懈可擊家的笑,淡道:“皇後有心了,近段時間朕政務煩悶,湘兒這邊難免有疏忽,幸得皇後時不時來探望,叫朕安心了不少。”
皇後一聽,立刻就笑了起來:“能為皇上分憂是臣妾該做的。皇上這是……要走了?”
鳳雲瑾淡淡點了點頭:“朕還有政事要忙,湘兒近來心情不佳,煩勞皇後多陪陪她,朕就不在這裏多待了。”
皇後眸中掠過小小失望,卻還是道:“皇上放心,湘兒就交給臣妾了……臣妾恭送皇上!”
鳳雲瑾淡應了一聲,便在宮人的陪同下離開。
出了晚宮,鳳雲瑾周身的氣息似乎更冷了幾分,張公公跟在他身後隻覺奇怪得很。
這從前皇上見了皇後雖然並不見什麼欣喜的地方,可也從來沒有這般臉色陰沉的情況,自從上次彤娘娘去世後,皇上待皇後的態度忽然就冷淡了不少,雖說東宮還是照去,可是感覺到底是有些不同尋常。
不過張公公也不敢多問,隻覺得皇上這會兒似乎心情不佳,頓時就想著找點什麼讓皇上樂嗬一下,卻忽然就聽見隱約的聲音從前方的禦合門處傳了過來。
“嚴大人這是什麼意思?今日早朝我不過是就事論事,並沒有要與嚴大人對立的意思。”
“離大人初生牛犢,直言不諱是好事,隻是就怕鋒芒太露給自己惹來麻煩。我不過是提醒離大人,至於今日早朝之事,嚴某從未放在心上過。”
“嚴大人如此心胸寬廣讓人欽佩,既然如此,下官的事情也請嚴大人不必費心。”
隨後那邊似乎是沒了動靜,張公公眼瞅著皇上的步子沒有挪動的意思,正想詢問一下,卻忽然就見著自家皇上往禦合門那邊走了過去。
不過繞了個彎兒便到了地方,那裏,嚴司瀾一身朝服立著,不遠處有一道藍色的身影遠去,正是那新科狀元離然。
瞧見這邊來了人,嚴司瀾立刻站直了身體躬身行了一禮:“皇上。”
鳳雲瑾的目光自離然背影處掃過,這才落回到他身上:“怎麼?吃癟了?”
嚴司瀾輕笑著摸了摸鼻子:“皇上這欽點的新科狀元還真是不一般,不僅性子烈得很,這直言不諱毫不留情的行事作風,倒是與昔年的皇上有幾分相似。”
鳳雲瑾冷笑了一聲:“你這是誇朕還是貶朕?”
嚴司瀾頓時道:“微臣哪兒敢?微臣自然是誇皇上!”
雖是惶恐的姿態,可嚴司瀾說話間卻並沒有什麼惶恐的意思,反倒隨意得很,倒似與鳳雲瑾交情不錯。
鳳雲瑾臉上的冷意不減:“老殲巨猾。”
嚴司瀾聽了,頓時就挑起眉梢道:“我有那麼老?”
鳳雲瑾哼了一聲:“湘兒眼中,你可不就七老八十了!”
他說著便往內宮走,嚴司瀾頓時跟了上去,頗為無奈道:“湘公主這性子啊,微臣隻怕還得費一番功夫。”
鳳雲瑾瞥過視線:“怎麼?這才剛開始就頭痛了?”
“皇上將手心裏的寶貝賜給微臣,微臣怎敢頭痛?隻是就怕得委屈湘公主幾分,到時候又怕皇上心疼怪罪……”
他說話間,瞥過眼看鳳雲瑾,後者頓時就冷哼道:“得了,在朕麵前,你還賣乖?這招對朕不管用。不過今兒我跟湘兒深談過了,她的態度倒是有所鬆動,不過能不能拿下他,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他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可別說朕沒幫你!”
嚴司瀾聞言,頓時就邪肆的笑了起來,拱手道:“皇上的恩情,微臣沒齒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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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挑選駙馬,鳳湘這幾日三天兩頭的往外跑。
堵宮門,逛親衛營,該有的男人地段她幾乎都去了,就差出宮了。
挑來挑去,她也沒挑出個結果來,這日身在宮門上,沒事兒在那兒東瞅來西瞅去,忽然就看見了兩道身影在離宮門不遠的地方說著話,她一激動,頓時就拉住一旁的小荷道:“小荷,你快看看,那個高些的,是嚴司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