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不像見的人,似乎最喜歡陰魂不散。
“咦,這不是離大人麼?呀,公主也在啊!”
鳳湘尚未回頭,聽到這道聲音的一瞬,心情已經差到了極點。
而身側的離然在聽到這句話後抬頭,臉色分明冷淡了幾分:“嚴相來了。”
他又看向身側的鳳湘,伸出手來躬身道:“原來是公主,下官失禮了。若是沒什麼事,下官就先進去了。”
“離大人這麼急著走做什麼?難得這樣的宴席離大人也會來,不若我們把酒言歡一番如何?”
嚴司瀾的聲音聽起來輕挑極了。
離然腳步一頓,卻並未回頭:“不了,這樣的機會就留給嚴相與公主吧。”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大步走近了殿內。
鳳湘本想喚他,奈何卻找不出理由。
她回過頭來看向嚴司瀾,剛剛麵上的溫柔喜悅已經全煙消雲散!
“你怎麼意思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是嗎?”
嚴司瀾看了一眼緊閉的殿門,微微一笑:“公主為什麼這麼說,難道公主不覺得,是我幫公主剔除一個不合適的人選麼?”
“嗬……”鳳湘冷笑一聲,“鞋子合不合腳,隻有自己知道!你不喜歡離大人,我卻覺得離大人特別好,而且……非他不嫁!”
最後四個字,鳳湘特意湊近了嚴司瀾的耳邊。
話音落,她得意的一揚下巴,隨後快步朝著宮殿內走去。
嚴司瀾立在原地,看著她負氣而去的背影,居然絲毫不著急,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站在原地,連唇邊的笑意都不起變化。
身後忽然傳來一句“皇上駕到”。嚴司瀾身形一頓,隨後回過頭去看向身後一身龍袍神清氣爽的皇上,唇角一勾,行了個大禮道:“臣參加皇上。”
“得,禮數就免了吧。”
鳳雲瑾的視線看了看殿內,又停在他的臉上片刻,才道:“怎麼樣?今晚有把握搞定嗎?”
嚴司瀾笑了笑:“看來是臣把公主想得太簡單了,公主性子多變,照今日情形,即便是能拿下,隻怕她心裏依舊有幾分不甘願。”
“哦?”鳳雲瑾挑起眉梢,“這般說來,你還是有把握的?”
嚴司瀾再度一笑:“臣心中有數。”
“既然這樣,那朕今晚就等著看你的本事了。”
鳳雲瑾朝他揚了揚下巴,當即大步入了殿內。
他這一來,殿內原本嘈雜的聲音頓時止了。
鳳湘雖然入了殿,這會兒卻在後殿沒出來,等到鳳雲瑾上了上座,她這才慢悠悠從後殿珠簾後出來。
一襲淺紫色煙羅紗裙將少女的身姿襯得曼妙無比,淺金色的繡鞋,上麵是一根紫金色的腰帶束腰,在往上,是纖細白淨的頸脖,然後到吹彈即破的麵部肌膚。
這滿臉的膠原蛋白,再加上她麵容的傾國之姿,說是曼妙可人一點也不為過。
鳳湘來到殿內,先是看了離然一眼,瞧見他視線並沒有看自己,她唇角一勾,朝著眾人拂禮後,這才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
同上回一樣,她今日還是坐在嚴司瀾上首位置。
嚴司瀾倒沒有什麼變化,歌舞都上來了,他還是那副慣常冪冪笑的樣子,有幾次與鳳湘的目光對上,他都笑得勾魂奪魄,仿佛專門就是要勾她的魂兒似的。
鳳湘就反感這樣的,便去看對麵的離然。
這個新科狀元的確是冷啊!
今天是一場“相親宴”,這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兒,尤其她這還是一個大美女杵著,眼下該算是南朝地位最高的女人了吧?可是麵對旁的公子哥兒一個個擠眉弄眼獻殷勤,就連嚴相都不停撩撥她的神經,偏偏就這個人,注意力似乎壓根不在她身上。
他的眸光有些散,如果非要說眼下的宴會上他在意一個人的話,那大概隻有他皇兄了。
他偶爾會瞟向上首的位置,不過更多的是謹慎小心。
下頭的歌舞即便再絢麗,旁人再如何拍手叫好,他也隻是淡淡彎唇。
似乎是配合,卻又似乎根本融不進去。
果然是一個冷性子的人啊,說好聽點是冷,說不好聽點是孤僻。如果不是皇兄欽點狀元,這樣的人,隻怕還真的是不適合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