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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陳雲諾回眸看去，微揚的紅唇便帶了幾分嘲諷之意，“那你倒是說說，你想怎麼樣？”
白燕芳保持行禮的姿勢，幾乎要站立不穩，隻是強撐著道：“我同他是一道長大的，就算當初我做的不對，我如今也知悔了，我如今……隻想完成父親的遺願，照顧錦書一生一世。”
“你能做什麼？”
她此刻倒是頗有耐心，“端茶送水、洗衣做飯府中多得是人再做，別的不說光是賞心悅目這四個字，你也沾不上邊呢。”
白燕芳難堪至極。
偏生眼前這人華光奕奕，明明隻是羅衫青黛，為著脂粉也羞的人抬不起頭來。
小廝又來稟了一聲，“快到了快到了。”
哪裏還有人管白燕芳再想什麼。
陳雲諾隨意的留下一句，“這可是你說的。”
便抬步朝大門的方向走去。
隻留下白燕芳一個人揉著發麻的腿站直身子，想了想，又連忙跟了上去。
白燕芳也不是沒有見過大富大貴之家。
可從前見的那些個全加在一起，也不及陳家十分之一。
正門開，侍女小廝林立。
這些個人倒是一直都自覺的很，陳雲諾同顧公子走到門前的時候，正看見陳雲簡個抱著小姑娘的如墨一前一後走上台階。
她含笑同顧訣咬耳朵，“真別說，小姑娘長得真好看。”
顧公子側眸，笑意溫和，“眼眸甚是明亮。”
陳雲諾眉梢眼角都是笑意，“那可不是，都說侄女像姑姑。”
顧公子著重道：“你別抱。”
她鳳眸微眯，“為什麼我不能抱？”
顧公子墨眸幽幽的看著她。
愣是將顧夫人看的泄了氣，“就是不會抱才要學啊……不然以後都你來嗎？”
兩旁侍女小廝齊齊躬身施禮，“見過公子爺，見過少夫人！”
如墨原先走的好好的，忽然被這陣仗驚著，腳扭了一下，整個人都往前傾。
小姑娘猛地在半空飛馳而出。
陳雲諾足尖輕點，連忙抱在懷裏。
小姑娘睜著大眼睛瞧她，倒是半點被沒嚇到，反倒笑的歡歡喜喜的。
陳雲簡連忙伸手撈了如墨一把，將人半抱著半扶著，皺眉道：“怎麼連路都走不好？”
小侍女們偷偷抬眼瞧。
如墨又羞又惱，卻怎麼也甩掰不開他的手腕，隻能這樣步上台階。
小姑娘在陳雲諾懷裏大眼睛滴溜溜的轉，忽然仰頭在伸手逗她的顧公子臉上咬了一口，不輕不重的倒是一點也不疼，就是口水印子流了半張臉。
放眼天下，還在真沒哪個姑娘，敢對顧公子做這樣的事。
連顧夫人還沒有這樣的愛好。
陳雲諾微愣，隨即大笑起來，“果然是我侄女，眼光都同你姑姑一樣好。”
如墨不好意思，連忙上前把小姑娘抱了回去，“對不住啊顧公子，小孩子不懂事……”
這人倒是真心歉意的很。
陳雲諾抬袖給顧訣擦了擦臉，踮起腳尖輕輕吻了一下，笑道：“顧公子，給我小侄女笑一個。”
顧訣勾了勾唇，伸手刮了刮小姑娘的小鼻子。
雖然什麼都說，倒是難得的對著顧夫人之外的姑娘目光柔和。
小姑娘卻來了勁，雙手抱住他的指尖就不放，還一個勁兒的想往自己嘴裏塞。
陳雲諾樂得不行，當著自家顧公子的麵又不好笑的太過，連忙招手讓侍女把早就準備好要給小侄女的玩意拿出來。
糖人、花燈、小娃娃等物件侍女們流水似得擺了一條長龍。
小姑娘看看它們，又看看自家好看得跟跟神仙似得的姑父，歪著小腦袋犯了愁。
顧公子無奈的看顧夫人。
顧夫人點點頭，含笑取了顆琉璃珠子拋向半空，來回拋著玩。
璀璨的陽光照得琉璃主子五光十色，耀眼奪目。
小姑娘一下子被迷了眼，揮舞著小爪子要琉璃珠子玩，連好看的姑父都顧不上看了。
顧夫人把珠子放到小姑娘手裏，牽了自家顧公子的手，忍不住笑道：“看來，還是我最喜歡你。”
顧訣摩挲著她的指尖，輕輕“嗯”了一聲。
忽聽得啪的一聲，琉璃珠子被小姑娘扔在地上，摔的粉碎。
聲音倒是清脆悅耳的很。
小姑娘拍著小手歡喜的不行。
陳雲諾揮揮手，讓侍女把剩下的也遞給扔她玩。
一時間琉璃碎了滿地，清脆的聲音落個不停，侍女們也曉得這小主子金貴的很，連連在一旁笑著喊好。
歡聲笑語一片。
倒是如墨一看這琉璃珠子就價值不菲，握著小姑娘的手不讓她接著摔了，“乖一些，不要鬧了。”
陳雲簡看著自個兒阿姐，無奈道：“你給她玩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