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後貝加爾火車站，看到換完軌的國際列車正一節一節從換軌車間行駛出來，但還沒見車上乘務員開門要旅客上車，氣很好，車上的乘客三三兩兩地在車站廣場上曬太陽。我們幾個也找了個陽光好的地方曬起太陽來。
我看到崔和朝鮮人老金帶著十幾個朝鮮人在車站廣場一角喝啤酒，崔見到我們，向我們招招手要我們過去一起喝啤酒，我和超哥搖搖手謝絕了他的好意。胖哥問我：“大鵬，那群人都是朝鮮人吧？”我點點頭回答：“是的，我們一個車廂的，那個和我們打招呼的是崔，延邊的鮮族人，我們一個包廂的，和他一起的都是朝鮮人。”胖哥搖搖頭：“難怪看著都跟難民似的，一個個麵黃肌瘦的，裏邊就那個崔和另外一個看起來還過得去。”老陳有些好奇地問：“他們來俄羅斯是做什麼的？”超哥：“他們是國家派出來勞務的，專門做建築施工和裝修的，那個看起來還過得去是領隊翻譯。”老陳：“這些朝鮮人能出來就能吃飽飯，老毛子工作效率慢，蓋座樓要幾年時間，這些建築施工比較適合這些朝鮮人幹，他們應該很能吃苦的。”我：“是呀，這種苦力活，在他們那裏還不是誰想幹就能幹的，聽崔，必須得是黨員，還要平時表現好才行。”陳哥看著那些朝鮮人：“那個俄語翻譯的日子應該過得很滋潤的，看著不像從朝鮮出來的人，倒像個養尊處優的老板。”我點點頭：“剛上車的時候，我也是這樣認為的，看到他衣服上別著的像章才知道他是朝鮮人，崔講他們這種領隊做翻譯的會有很多油水撈的。”老陳：“這個肯定是，做些私活呀，或者俄羅斯雇主私下給些好處的。”
胖哥用下巴指指崔問我：“那個鮮族人崔也是倒包的嗎？過來俄羅斯倒包的中國鮮族人不少，他們其中有很多人拿著旅遊簽證在俄羅斯一呆幾年不回去的。”我回答：“崔以前是倒包的，現在是去摩爾曼斯科配鑰匙的。”胖哥和老陳一聽異口同聲地“啊！”了一聲，他們和我們當時聽崔講他去配鑰匙時候一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胖哥問我怎麼回事？於是我講了崔是怎麼在摩爾曼斯科準備配鑰匙的，胖哥和老陳聽了後不由地連聲感歎，老陳：“真沒想到，就連配鑰匙這種不起眼的生意都被中國倒爺給開發出來了，中國倒爺的生存能力不容忽視呀。不過配鑰匙確實是個好生意，利潤高不顯山不露水，有技術含量根本不會有啥競爭。以後我和胖子生意做不下去了，也去配鑰匙，在俄羅斯隻要腦子夠用勤快一些，都會生活的不錯。”超哥接過老陳的話：“越是不起眼的生意才越賺錢，針頭線腦裏都會有大生意，你看中國的浙江人就靠著做針頭線腦的生意賺大錢的，而且最終做成規模。我剛才還在想，不起眼的配鑰匙中同樣蘊含著很大的商機。”胖哥老陳一聽來了興趣，胖哥：“王你講講，有什麼大商機，看看我們能不能做做？”超哥：“一個四五十萬人口的摩爾曼斯科原來才有一家配鑰匙的，而且價格貴得驚人，還要等兩三時間，這明兩個問題，一個是配鑰匙的設備太原始效率很低，再一個就是需求大供不應求。我想不單單是在摩爾曼斯科這樣，俄羅斯其它城市也是一樣，不去莫斯科和聖彼得堡這兩個超級大城市，就單新西伯利亞吧，一百多萬人口的城市我想也不見得會有幾家專業配鑰匙的，如果把這個市場好好開發一下，市場潛力會非常大。”胖哥急不可耐地問：“如何開發？難道我們找批中國人像崔一樣在俄羅斯配鑰匙嗎？”超哥哈哈笑著：“哥哥，這個不太現實，我們可以要更多的俄羅斯人配鑰匙呀。”胖哥一頭霧水“如果要更多俄羅斯人配鑰匙，那我們還會有啥錢賺的？”老陳這時候：“胖子，你是個光長肉不長腦子的貨，王的意思是把中國的配鑰匙機發過來賣給老毛子，教會他們用，將來還可以賣鑰匙胚給他們，這個市場確實非常大，王，你看我得對不對？”超哥對著老陳豎起大拇指“陳哥，薑還是老的辣呀，您得一點沒錯。”胖哥一拍自己的腦袋：“看我這豬腦，就想不到這一點，還得是讀過書的人腦子夠用呀，老陳你也是老薑夠辣。”老陳問超哥：“王，你們打算開發這一塊市場嗎？”超哥：“我隻是忽然有了這個想法，不過這個生意我們自己沒辦法做，需要跑各個城市的市場去推銷，必須要有俄羅斯人合作才能做起來，我回到新西伯利亞問問薩沙感不感興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