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降臨世間,群山隱於黑暗之中,白日裏頗為熱鬧,人煙零星散落的大荒,到了此刻,已經看不見任何人影了。
有的隻是猛獸咆哮,最原始,最血腥的廝殺。
千奇百怪的嘶吼聲在黑暗中此起彼伏,群山中時不時的有大到恐怖的黑影掠過,直入蒼穹。
這就是夜晚的大荒,普通生靈的禁地,夜晚,是屬於太古遺種,絕世強者的領域。
而在大荒一角,一處山脈之中,卻有一點光芒存在著。
和這鋪天蓋地,籠罩世界的黑暗相比,這點光芒和燭火也沒多少區別了。
而若是近了看,發出光芒的,不是什麼火源,竟然一株柳樹。
不,用一株來形容,都不是很恰當了。
這柳樹隻剩半截了,樹幹直徑足有十幾米,但卻通體焦黑,像黑炭一樣。
而除了那半截主幹之外,它就剩一根柳樹枝了。
這一枝倒是很健康,青翠碧綠,甚至健康的有些過分,和那焦黑枯死的主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因為這一枝柳枝在發光,那猶如燭火一般的光源,就是它發出來的。
它的光芒,籠罩著後麵的一個村子,庇護著這個看上去有些原始古樸的村子,還有在它根部的……
一個人。
作為在大荒的黑夜之中,如此拉風的一個點,柳樹當然會引起一些存在的注意。
比如遮天蔽日,每一次拍打翅膀都會帶起狂風的大鳥。
比如猶如山嶽一樣高大,眼睛血紅,走路都帶有腥氣的人形直立生物。
又比如走到哪裏都是黑煞彌漫的銀色大蜈蚣。
不過無一例外的,在路過這個村子的時候,它們都沒有選擇冒犯,而是看著柳樹,選擇離開。
至於柳樹下麵的那個人,它們根本沒有發現那裏有個人,在它們的視野中,那裏和其他地方一樣,不過是荒土罷了。
就這樣,在柳樹的庇佑下,這個村子又度過了一個大荒的夜晚,迎來了黎明。
清晨,太陽初升,陽光灑遍大地,驅散了讓人覺得格外漫長的黑暗。
那株柳樹已經收斂了神異,光芒散盡,就像一株普普通通的遭雷劈過,但頑強活下來了的柳樹一樣。
平凡至極。
而在柳樹庇護的那個村子裏麵,有一群孩子,從四五歲到十多歲,正在村前的一片空地中鍛煉著。
做著一些奇怪的動作,展動著拳法,很稚嫩,但每個人都很認真。
一個中年男子則在這群小屁孩的麵前,指點著他們,矯正他們的動作。
“太陽初升,萬物初始,生之氣最盛……”
這個中年男人麵色嚴肅,開口就是吧啦吧啦一通講,大概就是要讓這些小屁孩好好鍛煉,不要辜負了這美好的時光。
“明白了嗎?”末了,這個男人還這樣喊道,然後得到了小屁孩們一陣洪亮的回答。
這讓中年男人很滿意。
村子裏的這些後輩,都很不錯,將來成長起來,足以保障村子的發展。
前提是不要遇到什麼不可抗力的因素。
“明白呀!”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響了起來,回答明顯落後於大家了。
那是一個非常小的孩子,看上去隻有一兩歲的樣子,估計剛學會走路不久呢,嘴角還掛著奶白色的不明物質呢。
如今也悄悄的混進了隊伍裏麵,跟著鍛煉。
嘴裏“哼哼哈嘿”的跟著喊著,整個人也在不停的搖擺做著動作。
不過他太小了,可以說是一個小不點,搖搖晃晃的,很可愛,大家都看著他,氣氛都輕鬆了一些。
小不點長的白白嫩嫩的,很漂亮可愛,兩隻眼睛大大的,不停的轉來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