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著十日山脈的習慣,君不見早早地起床,推開門,邁步走到院中,一陣濃鬱清雅的花香撲麵而來。
凝眸向前望去,蒙蒙青靄,若有若無、時隱時現,與那一片片假山花圃映成一副美輪美奐的景。
君不見伸手摸了摸身前的薄霧,嘴角微微勾起,“嗯……沒有山脈的空氣好。”
隨即也不再磨蹭,左右看看,攀上一座七八丈高的假山,盤膝坐下,體內開始運轉《破障》。
經曆過與青蹄獸一戰之後,肉體的第一道桎梏便已觸及,雖然沒有突破,卻也有了不小的成長。
與黑蛇的戰鬥,更多的是對古血的刺激,相對《破障》來說,其實並沒有多少實質性的增長。
而昨天跟黑虎的戰鬥,則是考驗了他的箭術,黑虎的刀法頗為詭異,而他又沒有合適的近戰術法,縱然有一身蠻力,卻也發揮不出來,除非他能突破第一道桎梏,這樣的話,僅憑力量與速度就能碾壓他!
所以,當務之急,他需要一部近戰術法,或者突破肉體第一道桎梏。
而他現在顯然沒有近戰術法可供修煉,隻能盡量修煉多修煉《破障》,爭取早日突破。
隨著他運轉《破障》,體外冒出蒙蒙的白氣,宛若雨後白霧般,清靈、濕潤,洗滌著他的身體經脈。
兩個時辰後,君不見睜開眼,口中突出一道濁氣,如白龍般噴出幾丈遠,而後身上的白氣也漸漸消失,站起身,整個人都清爽了許多。
“砰!”
君不見猛的一揮手臂,一陣“劈裏啪啦”的筋骨鳴響,五指握拳,猛的砸在假山上!
這假山本就不太結實,君不見這一拳之下,頓時便自上而下開始碎裂,君不見連忙跳下,眼看著這座假山徹底碎掉!
“這也太不結實了吧!”
“是你的拳頭太硬了。”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中氣十足。
君不見聞聲轉身,隻見兩鬢斑白的漫江辰正站在院子中,狹長的眸子盯著他,嘴角有股若有若無的笑意。
君不見微微一驚,沒有想到堂堂漫城城主會來到這裏,雖然他現在已是將軍,可他昨天晚上分明看到,這城主並沒有將那幾個將軍放在眼裏。
“城主。”
君不見並沒有特別恭敬的動作,一是他並不懂這些禮節,二是因為他本不是那種喜歡刻意奉承的人,做事隨性,對人也是看順不順眼。
“嗯。”
漫江辰並沒有在意君不見的態度,踱步走到他身前,略微打量著,眼中卻並沒有第一次見麵時的審視。
“打壞你的假山,我很抱歉。”
君不見踢開腳下的碎石,摸了摸有些發紅的拳頭。
“無妨。”漫江辰惜字如金,頗為高冷。
“有事嗎?”似乎被他傳染了,君不見說話也變得簡短。
漫江辰雙手背在腰後,兩鬢的白發隨風而動,這本是很飄逸的氣質,君不見卻覺得有些詭異,渾身不舒服。
“有件事需要你去做,身為漫城將軍,你需要做件讓漫城的居民信服的事,我已經替你選好了。”說到這兒,漫江辰取出一張白色紙張,遞給君不見。
君不見伸手接過,入眼是一個人的畫像,而在這畫像上麵,有三個很古老的字,他並不認識。
“這是什麼?”君不見不禁問道。
漫江辰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驚訝他竟不認識這東西,隨即平淡的回答道,“白色通緝令。”
君不見瞳孔猛的一縮,身體微微顫抖,仔細看向手中的白色紙張,心中百感交集。
終於要來了嗎……他最不願意麵對的事。
漫江辰並沒有看出君不見此時複雜的心情,接著說道,“此人名為申遠金,一階賞金獵人,在外麵犯了事兒,三天前逃到我們這裏,我也是昨日剛得到的消息,於是今日派人去幫你揭了這張通緝令。”
“讓人幫我揭的?”君不見有些吃驚道,通緝令不是應該自己揭才能算數嗎?
漫江辰搖搖頭,道,“我們漫城的獵人公會不夠成熟,畢竟賞金獵人太少,而且實力普遍有些低,通緝令也不多,所以就沒那麼嚴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