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蘭沒想到男孩會說出這樣一段話,稍稍愣住,隨後笑道“自會知曉。”
陸仁賈暗自啐了一聲,心說當真是故弄玄虛。
他又將目光放在衍生體身上。半透明的男人正惡狠狠的盯著他,銳利的眼神像隻草原上孤傲的野狼,隻可惜野狼腳下已被陷阱禁錮,隻能故作凶惡,卻無半分殺傷力。
“你為何不殺掉他?”陸仁賈忽然問道。
齊蘭微微一愣,並未思索便答道“我們隻能用威壓震懾對方,卻無法徹底將其除掉。更何況,他是劇情人物,無法消失的。”
劇情人物啊……陸仁賈撓了撓後腦勺,他不再猶豫“我願意解除屍骨上的封印。”
我願意……這三個字在一生中會說出多少次?往往每一次都會麵對人生的巨大轉折。陸仁賈還記得他娘曾對他說過“我最後悔的就是當年對你爸說了我願意。”
陸仁賈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的這句我願意,雖無關愛情,卻也足以對他造成巨大的影響。
齊蘭滿意的笑了。他雖然一直在笑,但這一次的笑容卻尤為燦爛和真心。
陸仁賈一時間有些恍惚。
而在男孩同意的一瞬間,衍生體劇烈的掙紮起來,他的雙目赤紅,從口中斷斷續續的吐出幾個字“不要……不。”
比起乞求,更像是命令。
齊蘭走到盡頭的角落處,說道“我的屍骨就在下麵。”
陸仁賈依言走去,他的身體穿透了齊蘭的身體,看上去極為詭異和滲人。
蹲下身摸了摸,這裏的泥土溫度比地麵要高上許多,畢竟沒有遭受夜晚冷風的侵襲,顯得暖呼呼的。
陸仁賈從懷中的須彌戒裏摸出鏟子,齊蘭那個時代可沒有須彌戒這種玩意兒,他的雙眼一亮,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
小孩卻以為他問的是手中的鏟子,猶豫半秒後回答“這是一把洛陽鏟。”大英雄不明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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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緩緩流逝,陸仁賈挖掘的速度很快,半分鍾之後,泥土中便隱隱出現一絲褐色。而在這褐色出現的同時,衍生者掙紮的弧度更加劇烈。他慘叫哀嚎,臉上是痛苦的猙獰。
陸仁賈猛地停下動作回過頭看著齊蘭,男子溫和的看著他“怎麼了。”
不,沒什麼。
陸仁賈抿去心神繼續做著手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