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女人是感性動物,但實則女人是感性與理性相互交錯的動物,時而感性,時而理性。
感性時是瘋狂,是飛蛾撲火;理性時是沉默,是忍痛割愛。
寧可在電梯門關上的那刹那,所有的故作堅強都土崩瓦解。
整個人有些頹靡的靠在電梯牆壁上。
不是不傷心,不是不留戀,也不是不痛恨。
可即便是再傷心,再留戀,再痛恨,於她而言又有什麼益處呢?
除了作繭自縛,自憐自艾,又混混沌沌的度日如年,真的還想不出有什麼好來。
寧可要放棄,也決心要放棄。
隻要不再遇見他,不再與他有交集,她就能活得很輕鬆,很快活。
心中沉睡的魔鬼就會永眠不醒。
寧可有自信,時間能治愈她那道失戀的疤,總有一天,她能風淡雲輕的說她曾經愛過的男人是他。
不管有他沒他,是高興還是不爽快,班總是要上的。
上了半個月的班。
就放年假了。
在放年假前天,雜誌社舉行了個年度總結表彰暨迎新年會。
寧可不大想參加。
因為自從和張賢安參加完酒會回來後,張賢安對她讚賞有加,關照連連,於是關於她的流言蜚語就漫天飛了,不管是羨慕的,還是嫉妒的,還是唾棄的,想要表達的意思都是她和張賢安睡了。
起初寧可還為這流言和人爭得麵紅耳赤,可她越是辯解,那些人越是得勁,認定她和張賢安有著不正常的男女關係。
最後,寧可懶得理了,不再辯解,任她們說。
這些委屈,不憤都暗自吞回肚子裏,不聲張,不發泄。
這使得她被同事們孤立了起來。
這種被人孤立的待遇,她有受過,再一次遭遇,竟然變得心如止水,沒有半分的難過與恐慌,反而使她變得更沉靜。
每天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很少參與那些讓人頭疼的社交活動。
這次要的年會,寧可當然也就不願意參加了。
寧可直截了當的對張賢安說:“主編,我想早些回家陪我父母,年會不想參加了,還望批準。”
張賢安對她的讚賞與關照,完完全全是看在了譚則淵的麵子上,畢竟譚則淵是秘書長的乘龍快婿,他侄女在自己手底下工作,自然是能照拂的就照拂,這也是為著能和譚則淵把關係搞好咯。
張賢安哪裏有不同意的道理?自然是放她行了的。
寧可連連道謝。
張賢安說:“都是些小事,小事啊!別這麼客氣。”
寧可帶著職業化的笑,說:“還是得謝謝主編的。另外,祝主編新年快樂。”
“好好好,你也一樣。”
寧可和張賢安請了假,再也不願意在雜誌社多呆一秒,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辦公桌,拎著包包就走了。
本來寧可打算在這裏緩兩天再回去。
不想寧媽打電話來,說她姥姥在急救室,看情況,可能日子不多了。
寧可的心咯噔一下,有些失神,忙問怎麼回事。
寧媽語氣有些沉重,說:“晚上去樓下散步回來,人還好好的,衝了個涼出來,就不行了。現在醫生也還沒摸出症狀來。你趕緊回來吧,啊!”
“誒,好好好,我這就回來,這就回來。”寧可掛了電話,慌慌張張的拿了包,就走。
歸心似箭,這話是沒錯的。
寧可從來沒有過這麼急迫歸家的心情。
坐在出租車上看見堵車堵成了一條長龍,寧可的心也跟著堵了,煩悶,焦躁紛紛而至,濃濃戾氣自心而出,恨不得把前麵堵著的車都給炸了才好。
寧可到醫院時是下午六點多,看著一頭銀發的姥姥躺在病床上,鼻孔裏插著兩根氣管,雙目半睜,嘴也張著,就像是被擱淺在沙灘上的魚,艱難的呼吸著。
在寧可的記憶裏,姥姥是個胖乎乎的和藹老人,每次見到她都會緊握住她的手說:“苗苗啊!你可算回來了喲!我都盼你好久咯!讓姥姥看看,是胖了還是瘦了。哎!怎就瘦成這個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