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寧可把通稿發給譚則淵看。
譚則淵隔了好幾小時,寧可才得到回複,但是並非譚則淵本人回複,而是一個男助理。
助理很客氣的說有關景泰園的報道可能有損我公司形象,不適合出刊。
寧可愣了幾秒。
不適合出刊?那不都做了無用功!刪了這點,還有什麼看頭,拿什麼博人眼球?
寧可哪願意?說:“在采訪的過程中,譚總既然能做出回複,我想就該是可以報道的。”
“譚總看稿後也覺不妥,畢竟我們公司是個上市公司,如果出現負麵新聞,導致股票下跌,這不是我們願意看見的。”
寧可還不是個老油條,她也沒有一意孤行的魄力,對於這種問題隻能退讓,說:“好的,我這邊會再修改。”
“如果還有其他問題,你還可以再與我們譚總約訪。”
“好,謝謝。”盡管寧可心裏藏有不快,但對助理還是客客氣氣的。
掛了電話,可叫寧可愁了。
這稿子本來就短,張賢安還要求語言精練,現在還要刪了重頭戲,她還能拿什麼立足報社?
與其說是氣憤,還不如說是心累。
她不是一個有事業心,立誌要當女強人的人,她隻希望能做簡簡單單不費腦力體力的事。
典型的胸無大誌,得過且過的代表。
在這雜誌社,她沒非但沒有感到半點的成就感,還受人排擠,聽些閑言碎語。寧可在想,要不要找份其他工作算了。
當一個人心裏起了某種念頭時,隨著時間的消逝,這個念頭會越來越強,演變成一種欲望。這就好比一個人忽然之間想吃火鍋,但理智又抑製自己不能吃,日複一日的抑製,於是想吃火鍋的心就會越來越強烈,直到強烈的擊垮理智,甩開重重顧慮,毫不猶豫的奔去火鍋店飽餐一頓,以解多日來的欲望。
可當如願以償的吃到了火鍋,盡管會有一種特別的滿足感,但飽腹之後,又會覺得索然無味。
寧可現在還沒吃到火鍋,那種想要吃火鍋的心就一複一日的更加躁動了。
可考慮到已簽了一年的約,如果毀約要賠償乙方甲方工資三倍的違約金。錢雖然沒多少,但寧可還是舍不得出這筆錢,另外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份合意的工作。
也就隻能自顧自的躁動了,行動是沒有的。
一連好幾天,寧可都沒交稿。
張賢安隨口問了問她的稿子修改好沒有。
寧可尷尬的笑了笑,說還在修改中。
張賢安說:“那你得加緊了,爭取這個月出刊。”
寧可應付著說好。
考慮再三,寧可還是硬著頭皮給譚則淵打電話,要求再次約訪。
寧可打了兩個都沒人接,發了條信息也沒回音,這不免又讓她胡思亂想。
好在她打第三遍的時候,譚則淵接了。
“我現在在應酬,有什麼事嗎?”譚則淵坐在自己的辦公室的老板椅上,一手握著電話,一手搭在辦公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扣著,百無聊賴。
“譚總,是這樣的,我耽誤您幾分鍾,上次采訪出來的通稿有刪減處導致篇幅不夠,希望能在這兩天再次對您進行采訪,您看您什麼時候有空。”
譚則淵聽了眉開眼笑,裝作為難的語氣,沉吟了一會兒,說:“這…我最近行程很緊,明天要去香港考察,估計得半個月才能回,除了今天下午五點到八點有時間,這半個月內是沒時間的。”
半個月!等半個月後再采訪,黃花菜都涼了!
寧可想也沒想,說:“那能約今天晚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