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一動，小心翼翼地問：“有情有義嗎？怎麼說？”
吳楊看了我一眼，微微笑道：“他靈魂的形態已經很弱了，你沒有發現嗎？但就算是這樣，他依然強撐著現形，來給你療傷，這不是對你有情有意，是什麼？”
我聽了，頓時心頭一陣亂跳，問：“你還有沒有看出來別的？”
“什麼別的？”吳楊這回不明白了。
我本來是想問吳楊，這足不足以說明楊一其實是有那麼一點喜歡我的，但話到了嘴邊又覺得這麼問未勉太難為情，而且楊一還是一隻鬼魂。在吳楊心裏，楊一是我已經死了的‘大伯’，這關係也忒亂了一點，一般人都接受不了的。
“沒有，我是想問，他的靈魂還有沒有別的問題。”我改了口。
吳楊了然，想了一想說：“這我也不太清楚，光看一眼能看出什麼來呢？他既然說他自己可以恢複，你也不用太擔心了。你肚子不餓嗎？快吃飯吧。”
我點點頭，隨吳楊坐上餐桌，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碗飯。點的外賣隻配了一碗飯，但好在吳楊還多點了湯。
她笑道：“餓得狠了，不能暴飲，你喝點湯。等下我再下碗麵，你睡上兩個小時，再起來吃麵。”
我一副求饒的表情：“你可千萬別喊我起來吃……睡著了最煩被人吵醒了。讓我多睡會兒。”
“那好，那就晚飯時候再叫你。我可不會做別的，也就勉強能下麵條。”
吃過了飯，我又去了趟洗手間，回來就在吳楊的床上睡覺。吳楊給我換了新的被單被子，我問：“梁以靖還沒有回來嗎？”
“他現在大了，也不能時時都陪著我。我打算在‘紅雀’‘黑貓’沒有解決之前，不讓他回來，這樣也安全一些。”吳楊一邊鋪被單子，一邊說，“你好好睡一會兒，等醒了，再跟我說說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都傷成這樣。”
我點點頭，在床上躺了下來，應景地打了一個哈欠。
吳楊關上門，退了出去。
因為太困了，所以就算有心事，也很快就睡著了。這一覺睡得非常熟，隱約中有夢，但醒來以後，卻什麼也不記得了。
我是被吳楊推醒的，困難地睜開眼睛看著她。
“睡了一下午，天都黑了，起來吃點東西吧，不然胃受不了。”
經她一提醒，我果然覺得肚子已經很餓了，餓得整個人都有些發慌了。揉了揉眼睛說：“我馬上起來……”
吳楊點點頭出去了。
我在床上繼續躺了兩分鍾，醒了醒瞌睡，這才爬了起來。正要去洗漱，忽然聽到了一聲鞭炮聲，嚇了我一跳。接著就是‘劈裏啪啦’地鞭炮聲響個不停，我扶著洗漱杯出來，大聲問吳楊：“這是怎麼了，誰家裏辦喜事了嗎？”
吳楊也有些不明白，說：“喜事怎麼會是晚上辦，應該是喪事吧。”
我點點頭，在鞭炮聲中繼續洗漱。但我卻發現，這一聲鞭炮聲以後，就是不間斷地鞭炮聲了。這裏是郊區，對於鞭炮管製沒有那麼嚴格，但是……不至於這麼巧，家家戶戶都有喪事要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