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比之前要好了許多，臉寵也長得更飽滿了一些，頭發似乎是剛洗過又吹過，看起來很鬆散。因為生病的緣成，秀發略長還沒有來得及剪。長一些的頭發，給了他整個人一種溫和的美。
我走進門，他就看了我一眼，接著目光又落在了電視機節目上。
過了三秒鍾，他又調過眼睛來看我。
我連忙說：“楊開，我來看你了。你最近身體恢複得怎麼樣？”
他隻是看著我，沒有作聲。
自上次他大發雷霆失控以後，我就有些害怕自己會刺激到他。這時候看他的平靜無波的眼神，我些懷疑他的腦子出了問題，鬼使神差地問了我句：“你還認識我嗎？”
楊開回複了一句：“你有病啊？”
“？”
“我既沒有失憶，又沒有瞎，為什麼認識你？你不是我老婆嗎？我連自己的老婆都不認識了，那不是得貽笑大方了？”楊開笑了笑，問道：“你的事情忙完了？現在來看我？”
女護工意識到情況不對，想回避，卻又怕發生和上次一樣的事情，主雇把她給辭那可就不好了。畢竟給楊家當護工，薪水還是相當可觀的。
楊開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有什麼事，就去忙，正好我也有點話要跟我的愛人說。”
‘愛人’這兩個字，他咬得更重，別有一翻奇怪的滋味。
女護工尷尬地應了一聲，立刻轉身出去了。
楊開慢慢地翻了一個身，坐直了身體，把床上的枕頭豎起來，墊在自己的背後，讓自己坐得更為舒服一點。
“你來找我，不是真的為了來看看我吧？”
我說：“楊開，我們……離婚吧。”
楊開轉過頭，看著我。他的眼神乍一看之下，非常平靜，似乎是什麼感情也沒有。但仔細一看，這副平靜下來，卻含著一些令人看不太懂的東西。
似是恨，又似是怒，又或者是，一種心如死灰。
“離婚？”楊開用這樣的眼神看了我半天，“你憑什麼要離婚？”
我瞪大眼睛，憑什麼？
“你覺得，咱們當時簽契約的時候，有說過，你可以隨便就提離婚嗎？條約上不是說得清清楚楚，要幫我登上繼承者的位置嗎？現在你做到了？”
我一怔，隨即有些奇怪地著他：“可是楊開，我們還有必要做這種‘夫妻’嗎？”
沒想到，楊開的眼神更加奇怪：“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耍賴嗎？”
“我……”
“你既然要耍賴，那就得付違約金了。錢都事小，信譽不保啊……朱言，你就是這樣說話不算話的人？”楊開好整以暇地看著我問。
我原本是鼓了勇氣，打算直接來談離婚的。最大的阻礙，就是怕楊開得了什麼心理上的毛病，腦子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