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繼春不由大喜,一想到令珠嬌嫩的臉蛋馬上就要送到他嘴邊,心裏酥癢難耐,耳朵卻豎起來細細聽著,隻聽到凳子落地的聲音和簌簌的衣服摩擦的聲音,越發急不可耐。
黑暗中感覺有東西從牆內露出頭,周繼春色心大發,不管不顧一把抱住便親:“好人兒,可想死我了,看哥哥怎麼疼你!”
可親了一會後他便覺得不對,嘴上傳來毛茸茸的觸感,手上摸著的,好像也不是一張人臉,不由奇怪,離遠了一些細看。
恰在此時牆內忽然點起了一盞燈籠,就著這微弱的光亮,周繼春猛然瞧見自己抱著的竟是一隻狗頭!
那狗被放在牆上,狗的頭卻被周繼春抱在懷裏,此時正瞪著眼睛吐著舌頭呼哧呼哧的喘氣呢。
周繼春跟狗大眼瞪小眼,好一會才慘叫一聲,一個沒踩住從牆頭上摔了下來,狗也被他帶下了牆頭,衝著他汪汪大叫起來。
周繼春嚇得魂飛魄散,爬起來就跑,把騎來的馬也忘了,後頭被狗追著咬,一路哭爹喊娘,直到遇到了巡夜的人才被救了下來,一條命又累又怕,隻剩了半條去。
而攆他的那條狗也機靈,一看人多,也不追了,撒丫子就往回走,巡夜的人想追都追不上。
令珠躲在牆裏,聽著周繼春鬼哭狼嚎的聲音越跑越遠,笑的直不起腰來,肚子都痛了。
惡人自有惡狗磨,敢調戲她?該!
令珠胸中的鬱悶之氣一掃而光,提著燈籠又悄悄溜回去了。
第二日周家的人找上門來說理,令珠才知道周繼春竟然被嚇病了。
周繼春到底是個紈絝子弟,身子骨弱,又受了驚嚇,回去後便發了高燒,周維春把這個弟弟當成眼珠子一樣疼著,平時打歸打罵歸罵,卻護短的很,見弟弟被嚇成這樣,立時發落了跟著的小廝和護院,又問周繼春到底是誰嚇得他這樣。
周繼春要麵子,也害怕,不敢說是自己調戲令珠在先,便說是竇家的一個小丫頭,周維春哪裏把竇家放在眼裏,當即命人去竇家討個說法兒。
竇家一見廣平侯府的人登門,還一頭霧水呢,想著素來與周家沒什麼來往的,待到周家管事把事前後一說,這才知道自家的小丫頭拿狗把周繼春嚇著了。
竇老夫人氣得半死,當即叫人去查,竇大夫人也覺得蹊蹺,趕緊去問,自是沒有丫頭招供,竇老夫人便讓人抬了板子來挨個打,正鬧的人仰馬翻,令珠過來,把這件事認下了。
她以為周繼春吃個悶虧也不敢告訴人,這事也就過去了,沒想到鬧大了,她自然不能讓人家替她背黑鍋。
竇老夫人氣的渾身發抖,指著令珠對竇大夫人道:“難道任由她把滿京城的人都得罪光了也不管?你還要護著她不成?”
“我並沒有招惹他,是他蓄意調戲在先。”令珠冷冷道。
“你若安分守己做個閨閣千金,他能跑到你跟前調戲你?還是你不守規矩在先!”竇老夫人怒極。
令珠沒說話,雖然她認為自己沒錯,但倘若她沒有趴在牆頭往外瞧,也的確引不來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