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黎震南聽了霍爾的話,心裏突然堵了一口氣。
他眯著眼睛,眼眸裏是深不見底的黑。
“這些話都是她說的?”
霍爾硬著頭皮回答,“是。”
黎震南的臉色顯然沉了下來,那女人從他受傷以後沒有過來看一眼,甚至連句話都沒有,還有心思吃了就睡?
她的心真的就那麼冷血嗎!
有了沐瑤的話,黎震南果然一個晚上都沒有過去找她。
沐瑤夜晚迷迷糊糊醒過來,外麵雨還是沒停,看到身邊空無一人,她心裏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身上的包很癢,沐瑤克製不住自己,伸手撓起來,越撓越癢,指甲將包給撓破了。
不知什麼時候,她才重新睡了過去。
第二天戶主熱情的給他們做了早餐。
人都齊了,偏偏沐瑤沒有出現。
“霍爾,你去看看,她什麼情況。”
黎震南語氣很冷,霍爾忙起身往她的房間走去。
坐在對麵的白璐心裏卻是很甜,昨天黎震南親自為她上藥的畫麵在腦海一遍又一遍的重複。
卻不敢在別人麵前表露半分。
和昨天一樣,霍爾敲門還是沒有動靜。
“難道又睡過去了?”
霍爾疑惑,心裏又覺得不對勁,忙推開門進去。
喊了幾聲,還是沒有人應。
他顧不上禮儀,去掀開了沐瑤的被子,隻見她緊緊的閉著眼睛,眼光再往她身上一掃,所有露在外麵的皮膚血跡斑斑。
而且能看出來都是指甲撓破了。
他一驚,扭頭就往外走,將情況如實的跟黎震南說了。
黎震南趕到房間,看到沐瑤還是沒有反應,再看到她被撓破的皮膚,黑色眸子深處匿了幾分寒冷。
他伸手去探她的額頭,溫度滾燙。
“她這個情況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黎震南此刻散發出來的氣場十分懾人,霍爾顧不上自己的過錯,隻得如實說了情況。
“一個晚上!”
黎震南的目光好像閃亮的刀子似的掠過霍爾的臉。
“如果她出了事,我唯你是問!趕緊去找醫生!”
“是!”
等人離開以後,黎震南坐在床邊,看著她蒼白的臉龐,心裏一疼。
“等你醒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霍爾帶著醫生拎著藥箱匆匆趕來,看到她的傷勢後,被不斷催促的暴躁感頓時消退了。
他擦擦腦門上的汗,嘟嘟囔囔道,“她這個是過敏性休克,怎麼搞得,都這樣了才想起來找醫生,早點處理就不會這麼嚴重了……”
被碎碎念的沐瑤勉強睜開眼睛,聽到醫生的碎碎念,不由得牽動了唇角。
“年紀輕輕的,怎麼不把自己的身體當身體啊?”
這醫生話好多啊,怎麼還帶教育傷患的?
雖然嘴上不饒人,可是他手上的動作卻利落,一番檢查後,他咂咂嘴,目光在房間裏環視一圈,最後停在安靜立在角落的黎震南身上。
衝他擺擺手,“誒,你過來,你待會兒給她擦藥,所有長包的地方都要擦到。”
邊說邊把手裏的瓶瓶罐罐一股腦塞進了黎震南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