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珊曼笑得意味深長：“因為你愛酒，我曾經不沾一點，後來機緣巧合，多多少少的接觸過一些，能站在這裏和你一起品酒，我來之前還沒有想到過。”
顧連筠神色未變，暗示性太明顯的話語聽在耳裏，對他來說，仿佛隻是平常的寒暄而已郎。
他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突兀冒上頭的酒精在大腦神經衝了一圈。
蘇珊曼低頭淺笑，沒有再就這個話題上追問下去。
擱置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響起，顧連筠放下酒杯，說了聲抱歉。
電話是葉檬打來的，剛接通，還未說話，那邊先傳來了一聲抽氣：“顧叔叔，疼......鐦”
“怎麼了？”一聽這可憐兮兮的語氣，他便知道某人又闖禍了。
“我和衣衣逛街，她非要讓我穿高跟鞋，走路的時候，鞋跟不小心卡進了下水道裏，崴到了......”越說越小聲，想聽不出心虛都難。
顧連筠揉了揉鬢角，莫可奈何的笑：“我現在過去接你。”
葉檬立即開心的點頭，突然想起他看不見，又重重的“嗯”了兩聲。
蘇珊曼剛巧注意到了放在辦公桌上的相框，照片上一個長相可愛的女孩子，雙手撐在身體兩側，對著鏡頭笑得乖巧又明媚，她忽然覺得眼睛有些刺痛。
“女朋友？”顧連筠掛了電話後，她故意裝作不知照片上女孩的身份，問道。
“不，是我太太。”
她顯得有些受傷：“時間真快，你都已經結婚了。”她放下手上的東西，瞥見他一副要外出的模樣，張揚起笑容問了一句：“去哪裏？”
顧連筠雖是不滿她那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卻也沒必要在這種小細節上和她糾結，她問，那麼便隻回答該說的話：“世貿廣場，去接我的太太。”
“我剛聽到了，她好像崴了腳。”略沉吟了一瞬，“我正好要去方世伯的公司，和你一個方向，能不能送我一程？”
顧連筠剛拿起車鑰匙，一秒的思索後：“好。”
......
童衣衣買了兩瓶罐裝的可樂，走回長椅時，葉檬正捂著腳踝上下揉搓，地上淩亂的散著兩隻最新款式的高跟鞋，和幾個購物袋。
“我說你至於麼，不就把鞋跟卡進了下水道的井口，你非要歪一下身體，這下好了吧，腳崴了，路也走不動了。”
葉檬接過罐裝可樂，放在腳踝上冰敷，“大姐，你逗呢，十二厘米的高跟鞋，你當我是你呢，每天踩著高蹺生活，我能穿著這雙鞋從商場裏走出來，已經很奇跡了。”
“也是。”童衣衣上下掃了她兩眼，很快便接受了這個解釋，“不這輩子也就隻有穿穿平底鞋的命，長了張公主臉，還是丫鬟的命格。”
她低頭掃了一眼葉檬的腳，邊嘁聲邊拿下她的手：“行了，別搓了，已經夠明顯的了，保證你的顧叔叔從十米外都能看見你腳上紅腫一片。”
“您說的那是蹄子。”葉檬哼哼兩聲，屁股挪了個方向，放慢了動作把腳放在長椅上，卻還是感覺到了一股鑽心的疼痛，“真倒黴。”
“你是夠倒黴的，拿鐵喝不下，帶你去吃東西，也什麼都不吃，簡直反常得要死，我想帶你去醫院檢查檢查腸胃，偏偏崴到腳，我也沒開車出來，這下好了，隻能坐在街邊等。”
“等怎麼啦，崴到一次腳，遠離了醫院，不是很好麼。”葉檬習慣性的用歪理為自己正名。
童衣衣哼笑：“我沒想把你送精神病院去檢查，已經是慈悲了，你一整天表現得跟一懷孕婦似的，平時愛吃的東西都......”
說到一半，她的表情忽然像被雷給劈了，慢鏡頭的側頭看去，“寶貝兒，你該不會真的......有了......吧？”
葉檬沒去細想，隨口接話：“有什麼呀？”
哢嚓一聲，可樂的拉環被扯開，她仰頭喝了一下，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襲了上來，眼角餘光瞥見童衣衣越張越大的嘴，仿佛見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