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朝暮感覺自己沒回洞多久,重寒煜就跟過來了,她望著洞口身形偉岸的男人,有些頭大,趕緊起身來,指著洞外,狠狠的點了點,讓重寒煜出去!
“你就一直生活在這裏?”
重寒煜皺眉進了洞,站在條件簡陋的洞裏,左右看了一眼,沒床,沒家具,角落裏有個石頭桌子,桌子上有個臉盆兒,臉盆兒上搭著毛巾,邊上放著牙刷牙膏。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他的劍眉再一次皺起,轉頭看著臉上戴麵具的啞巴,問道:
“你平時吃什麼?晶核一顆都沒要,你怎麼活下來的?”
虞朝暮垂目不話,然後上前,收拾了桌子上放著的臉盆毛巾牙膏牙刷等物,準備離開這裏。
反正這個洞就是她開辟出來歇腳的,重寒煜找到了這裏來,她再換個地方就可以了。
“什麼毛病?”
重寒煜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有些生氣道:
“你搶了我大半年的怪,我得罪你了?見我就跑,你什麼毛病?我倆什麼恩怨?”
沒有恩怨,沒有毛病,隻是不能跟他有牽扯!
虞朝暮扭著胳膊,想把自己的胳膊從重寒煜的手裏掙脫出來,他卻是掐得死死的,虞朝暮根本掙脫不開。
她急了,抬頭看著重寒煜,瞪著他,無言的控訴他!
這眼神,太過於清澈,仿佛他在欺負她一樣,讓重寒煜心又開始狂跳起來,他嚴肅的臉上,有些無法阻擋的紅暈。
於是隻能緩緩鬆了手,放開虞朝暮的胳膊,見她拿著東西要出去,他的身子卻是一擋,低頭對虞朝暮道:
“好,講點道理行嗎?我沒有惡意,暴風雪就要來了,你住在這裏遲早被雪埋了…你就算是換個地方住,隻要不是住在城裏,你也會被雪埋住…附近就我那一座城,其餘都是自身難保的幸存者聚集地,過不了幾,附近聚集地裏的人,也全都會進我的城。”
他看著虞朝暮的眼神,仿佛知道虞朝暮想要什麼一樣,又道:
“我保證我不會對你有任何圖謀不軌,不跟你有任何牽扯,你跟我回城,我給你找個地方住,等風雪過後,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去,行嗎?”
虞朝暮不話,她不想去他的城。
洞裏,重寒煜看著虞朝暮,靜靜的等她的反應,就見她可憐兮兮的抱著臉盆,臉盆裏放著毛巾牙膏牙刷速口杯,長發順滑,在光線暈暗的洞裏,顯得烏黑又有光澤。
那光澤是微微的紅光。
實際上,她的發色如果在日光下,也是微微泛著紅色光澤的。
她搶了他大半年的怪,他不止一次在日光下觀察過她,她的個子纖細,比他要矮上一個頭多,衣服永遠都是那套黑色的古裝,脖子後麵能開一條血口子,她的劍藏在她的脊椎裏。
重寒煜見過她凶殘暴力的一麵,也見過她冷漠拒人千裏之外的一麵,見過她舞劍時的淩厲與嫵媚,感傷與倔強,卻從沒見過她,可憐兮兮的站在這裏,宛若等人領養的樣子。
重寒煜不禁又笑了,感覺自己對女人,特別是對這個女人,簡直耐心十足,他等了會兒,道:
“你想好了嗎?我在這裏等著,你想多久,我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