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的流水聲中,鏡子裏,虞朝暮垂目,心中無端的氣悶。
鬼知道她剛才是怎麼了,就是覺得很悶,情緒波動有些大,看見別人不給重寒煜半分尊重,就很生氣!
然後,鏡子裏,虞朝暮抬頭,看著站在身後,靠著女洗手間門邊的重寒煜,還是有些生氣的問,
“沈瀾這些年打了你多少次?”
重寒煜上前來,站在虞朝暮的身邊,也是打開了水槽上的水龍頭,洗著手,漫不經心的道:
“不記得了,無數次?可能有。”
沒料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好像她今的脾氣格外大。
重寒煜好脾氣的笑了一下,略想想,卷起襯衣的袖子來,掬水洗了洗胳膊,又問,
“心疼我了?”
鏡子裏,虞朝暮垂目不話,她有那麼一瞬間,真想懟重寒煜一句,她心疼他個屁?
被人騎在頭上拉了十年的屎,她幹嘛要心疼他?
瞧瞧這末世裏,誰都能對重寒煜大聲,誰都敢去打利慈城,沒人把重寒煜放在眼裏!
上輩子那個讓人當成大神捧著的重寒煜,這輩子誰都可以踩!
卻是想起重寒煜的精神狀態,怕他發病,虞朝暮隻能憋著不話。
等她洗幹淨了手,將水龍頭關掉,才是微微蹙了下眉,又問重寒煜,
“你怎麼讓沈瀾那癟犢子發展起來了的?你就應該在他還是嘍囉的時候,直接滅了他。”
當初在沈瀾還沒發展起來的時候,要不惜一切代價滅了沈瀾,也不至於有後麵這個科技位麵神秘人的麻煩了。
更加不會有這麼多末世大中城,能夠指著重寒煜的鼻子糟踐他。
“沒能力。”
重寒煜抬手關掉水龍頭,笑著甩了甩手上的水,側身看著虞朝暮,道:
“利慈就是一座城,周圍全是豺狼虎豹,你走之後我一個人勉力維持,記憶錯亂,整日徘徊在走火入魔的邊緣,還要養一座幾千人數量的幼稚園,哪兒來的心力去追殺沈瀾?”
混這麼慘?上輩子沒有她的時候,青龍城是怎麼折騰起來的?那時候的重寒煜,不比現在的狀態好吧?
要知道,上輩子的重寒煜連個真都沒修。
虞朝暮臉上戴著麵具,看著這個站在她麵前的重寒煜,心中拚命提醒自己,大概是這個人故意在她麵前扮可憐,一個能憑一己之力,拖住沈瀾不上神壇的人,怎麼可能有他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弱勢?
卻又忍不住的,虞朝暮心頭酸酸的,情緒起伏極大,感歎道:
“這些年辛苦你一個人了。”
“你知道就好。”
重寒煜沒好氣的看著虞朝暮,故意道:
“沒事,你再晚回來幾年都行,我應該還能勉強苟延殘喘幾年,就是多忍忍沈瀾的囂張氣焰就好了。”
虞朝暮藏在麵具下的臉,眉頭簇得緊了,她盯著重寒煜的眼睛看了許久,深吸口氣,轉身離開,不想和他話。
又不是她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的!老拿這個話虐她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