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一樓的x,聽著樓上虞朝暮跟潑婦一樣在罵重寒煜,堂堂大神重寒煜,不氣不惱的,還脾極好的應著,反正虞朝暮說什麼就是什麼。
家庭地位可見一斑。
夜色中,x靜靜的聽著,突然忍不住就笑了,他越來越喜歡重寒煜了。
而二樓的房間裏,未免自己第二天成為整個利慈城氣管炎典範,重寒煜抬手打了個隔音的防護罩,任憑虞朝暮發泄情緒。
然後,他聽著聽著,突然對虞朝暮說道:
“我說,你是不是知道x是誰了?“
虞朝暮突然閉嘴不再怒罵,她扶著腰,因為生氣而略微有些喘,然後被重寒煜扶著坐在了床沿邊,一巴掌拍開重寒煜的手,見他要說話,她便生氣道:
“我睡覺了,你別吵吵。”
怎麼可能不知道?就算以前不知道,現在也知道了,那是一種不知不覺,卻又突然之間領悟的事。
可就算是不知道的時候,她還是愛x,就算是她自己都不明白,她對x的感情從何而來,但是她還是以一個母親,對待一個孩子的態度,一直在對待x。
沒有人能夠理解母愛,究竟能有多神奇,那是一種偉大的情感,跨越了時間、空間、血緣、地域、語言、種族以及人類所能理解出的,所有所有的難以逾越的溝壑。
超越所有。
“朝暮……”
坐在床沿邊的重寒煜,無奈的看著虞朝暮躺在了床上,側身,背對著他。
他仿佛被夾在x和虞朝暮這對母子之間,有種夾心餅幹般的為難,其實虞朝暮已經知道x的身份了,那現在就更不能把x的計劃告知給虞朝暮了。
她的肚子已經這麼大了,x的命魂也已經在了重寒煜的手中,沒有選擇再給他,給虞朝暮,給x了,現在隻能推動進程往前走。
那麼讓虞朝暮知道了過程,隻會讓她痛苦和糾結,所以她什麼都不必知道,隻管接受結果就好。
被蒙在鼓裏,卻又清楚的知道即將有大事發生的虞朝暮,當然會生氣。
連帶著也不想給重寒煜任何好臉色。
重寒煜苦惱的扒了扒自己寸長的黑發,弱弱的解釋道:
“我們不告訴你,就是怕你感情用事,你說你現在懷了這麼大個肚子,就不要胡思亂想了成嗎?”
“我沒有胡思亂想,你們肯定要做一件我根本就接受不了的事。”
背對著重寒煜的虞朝暮,突然用著一種十分冷靜與理性的聲音,對身後的重寒煜說道:
“雖然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可是我是個有直覺的人。”
她憑直接做事慣了,現在她的直覺讓她感到不安,而且讓她難受。
重寒煜沉默了,他有些難受的彎腰,用手指揉著自己的鼻梁,然後躺在了虞朝暮的背後,伸手圈住她臃腫的腰身,柔聲細語道:
“一切都會過去的,所有的苦難,都隻為了成就未來更好更幸福的我們,天會亮,夜再長,也追究會迎來嶄新的一天。”
有眼淚從重寒煜的眼中滑落,他抱緊了懷裏的妻子,和妻子肚子裏的孩子。
天會亮的,而且已經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