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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鬥寶的楚鳳樓(1 / 2)

當時我正要啃幹饅頭,遠遠的望見大煙囪窟窿門裏閃出一個人來,正是剛才那女丐。走的時候,在我們眼皮底下憑空消失,來的時候,神不知過不覺的就出現了。她左手提著一個布包袱,熱氣騰騰的樣子,右手提著一個罐子。不管這女丐有多邪門兒,至少這人還不壞,我們給她了一包雞腸子,她則給我們送來一頓飯。

她走到我們三人麵前,將手裏的東西遞給我們,黃金童接過來,打開一看,包袱裏是玉米麵的貼餅子,焦皮兒沙瓤,咬一口甜眯了眼,非常好吃,作為趕蟲人,草木之學我也略通,這種玉米清代被叫作琉璃糧,生在高山之上,畝產不足五十斤,是稀貴之物。這女丐能吃這種琉璃糧,而且隔三十米能嚇的雞跳籠子鴿裝死,加之來無影去無蹤的本事,不用細細盤問,必是個江湖上的門戶兒。

那隻罐子裏盛的是鹽水麻雀,麻雀在各地食譜中屢有出現,這不足為奇,俗話說,一兩雀,四兩參。但做成鹽水麻雀就有些讓人瞠目了,雖是很鹹。卻極是好吃。

我們也不推辭,甩開腮幫子祭五髒廟。

我一邊吃一邊說:你這玉米餅子是琉璃糧做的。

那女丐驚訝的看了我一眼說,你知道琉璃糧?

“我當然知道琉璃糧,我隻是不知道你為什麼來無影去無蹤,進了大煙囪就消失了,然後又突然出現在大煙囪。”

女丐眉頭一皺,說道,我家門外河水深,怕浪打了舌頭!

這是一句江湖黑話,屬於唇點,意思是,我的事少打聽,不該問的別問。

黃金童和張舒望臉上也頗感驚喜,兩人衝女丐點點頭,口稱和字兒,女丐也點頭致意。

終於遇到純江湖口了,張舒望讓她報個萬兒。

她說她叫林慕蟬。

這名可不像是乞丐的名字。

大凡乞丐,多是親族凋零,煢煢孑立之輩,有家有戶,誰能出來流浪。孤身一個女子流浪,情形更加艱難。看一個人的名字,大體上能知道其父母的學識,林慕蟬應該有個比較不錯的家庭才對。

但幾經交談,我們才知道,其實林慕蟬是個孤兒,小時候在東北一家孤兒院裏長大,不知父母是誰,名字是孤兒院老院長給起的,老院長退休後,她因 為人怪異,常常神出鬼沒,被整個孤兒院視為掃把星,後屢受虐待,於是她從孤兒院裏逃了出來,被一個老叫花子收為養女,走到哪吃到哪。

誰知女大十八變,隨著年齡增長,漸漸出落的出水芙蓉一般,因此被幾個不肖之輩糾纏,準備把她奸淫後,賣入洗浴中心做小姐,她誓死抵抗,搏鬥之中,被歹人用刀紮傷了腿,筋挑斷了,幾個匪人忽聽有警笛聲,落荒而逃,自此後她一瘸一拐,去年老叫花子離世,她開始獨自流浪,居無定所。

談到月影西斜,林慕蟬困意上來,告辭離開。這次沒走大煙囪,而是步行遠去。

俗話說,魚找魚,蝦找蝦,大鵝找雞鴨。盡管那晚林慕蟬言談謹慎,不多綴一詞,但還是看得出來,她也很孤獨,瞧我們三人也是浪跡天涯,風塵他鄉,且言語不俗,心地不壞,又通曉江湖長短,因此她心中也有惺惺之意。再者她一人流浪在外,無幫無襯,無朋無友,生活中肯定有許多艱難,總得有個朋黨才是。

她眼神空靈,談吐中很少有世道營生之詞,盡是各地風物,她會會說起某地土壤有異香,哪座山上有種金翅蝴蝶,像個薩滿。

當夜我睡得很瓷實。

一覺醒來,我發現張舒望已在和林慕蟬聊天,他老眼昏花也掩蓋不住那呼之欲出的色欲。

林慕蟬一大早就過來,說是要帶我們去認幾個垃圾箱,張舒望年齡大了,睡眠少,起得早,因此一早就聊上了。

林慕蟬一早見我睡在一捆幹草之上,問張舒望我為什麼不進屋,張舒望給林慕蟬講了我的身世,林慕蟬聽罷,大驚失色,用濃重的眼光上下打量著我。

那時我已醒來,見張舒望說破,我也隻得承認,我是個趕蟲的。

林慕蟬非常驚訝,黃金童也湊過來,大言不慚的說起自己經曆,掘盜拓墓,發息壤丘,盜暗河流棺,還說自己是九十年代大學生,隻是被開除了。當林慕蟬得知他是拐賣女同學被開除時,臉上明顯露出鄙夷之色,因為她自己就差點被拐賣。此後林慕蟬與黃金童麵和心不合,隻在這一句話。

林慕蟬問張舒望是做什麼的,張舒望老臉赤紅,支吾不語,黃金童替他作答,說是做角先生的,這林慕蟬也博聞強識,知道是何物,聞聽之後,雙頰赤紅,旁顧而言他,把話題岔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