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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轉機(1 / 2)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走投無路之際,突然柳暗花明。看見黃金童和林慕蟬的瞬間,我眼淚差點掉下來。受到性命之危時,再沒有比朋友來相助更暖人心的了。

可他倆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處人跡罕至的爛尾樓?

原來,我從李子豪家酒店頂上下來後,林慕蟬就沒閑著,一直盯著我,趁著烏雲未散,騰空而起,一路跟著柳向晚的小車,但她不敢下來,倒不是怕地上那幾個她搞不清身份的人,而是怕破了相。破相對林慕蟬來說,心理防衛等級,僅次於死亡。

林慕蟬就天上細細觀察,看定我被囚在爛尾樓外廳柱子上後,急忙趕赴碎磚山,告知張舒望與黃金童。三人一商議,張舒望老邁龍鍾,出來救我,不大合適,萬一一言不合打起來,他倆還能跑,張舒望跑不動,於是將張舒望留在碎磚山,他倆打車來北郡開發區見機行事,試圖救我。

天色已混黑不明,胡解放見有出租車突然到來,知道其中必有蹊蹺,顧不得我腳下跌落的死蝙蝠。徑自上前查看。

黃金童與胡解放一打照麵,黃金童略一抱拳,行了個老禮兒,口中說道:“和字?”

胡解放一聽就覺得不是善茬,會使江湖春點,朗聲應道:“和字!”

黃金童正要再說話,胡解放嘴岔子一咧,叫道:“黃金童?小兔崽子,你怎麼來了?”

黃金童一愣神,仔細觀瞧,噗嗤笑了,說道:“我當是誰?這不是胡大腳胡大哥嗎?自從前年出獄,一向少會!您這麼快就出來了?”

我當時猛然一驚,心花怒放,敢情胡解放認識黃金童,聽他倆說話,兩人還是獄友,不過看那神情,也不是什麼過命的交情,頂多是泛泛之交,互相知道對方名字,在監獄裏偶然碰見,能打個招呼,出獄後能寒暄幾句,能坐下來喝頓酒,共同回憶下獄中有趣的人物而已。

胡解放坐過牢,並不稀奇,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刀頭上舔血的買賣,活到五十歲開外,沒被槍斃,沒被終生監禁,在外麵活的有滋有味,黑道聞風喪膽,混到這個地步也相當不易。

一聽他倆說話,我肚裏一塊石頭撲通落了下來,可接下來一番話,我有把小心髒提到了嗓子眼。

黃金童急忙給胡解放遞煙,胡解放卻正眼都不瞧一下,黃金童那兩塊五一包的煙,抽一口辣的菊花都發緊,誰能接這煙?

胡解放隨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包亮晶晶的香煙來,反手遞給黃金童一支,看過濾嘴也知道,這一包煙怎麼也得百十塊開外。

市井之中,人窮莫出門,有三難見,哪三難見?同學、戰友、獄中人。見了麵沒有不互相衡量的,你開什麼車,我發什麼財,他住什麼房。特別是獄中兄弟,以前某某某大哥在獄中拳頭硬,呼風喚雨,今天有火腿腸,明天有方便麵,麵子如同露水打的鮮花,水滴滴的足,出了獄可就不一樣了,一部車就能把人比的焉頭巴腦。人伏的是個氣兒。就如同混社會的,今天你把他辦了,日後再見麵,他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氣上就輸了你三分。要不說成了名的大哥,多半不在親自動手,去打打殺殺,萬一哪天冒出個愣頭青,把大哥給辦了,愣頭青成名立腕兒,大哥的名頭可就栽了,再也提不起當年那股氣來了。人活著,其實就是一股子血氣,倒了再豎起來,可就難了。

況且,這胡解放在獄中之時,就是個一手遮天呼風喚雨的人物,出來後更是了不得。就這一支煙,黃金童接過來,明顯覺得自己矮了三寸,說話中帶著顫聲,說道:“胡哥,這是怎麼回事?大水衝了龍王廟了,被綁在柱子上的那個小夥子,是我過命的兄弟,要是有個衝撞冒犯,有些個到不到的地方,還請大哥宰相肚子裏能撐船,別跟小一茬的計較,你看著繩捆索綁的,不是個見麵的禮兒。”緊接著,黃金童一把拉過林慕蟬,指著林慕蟬對胡解放繼續說道:“你看,這是人家小兄弟的女朋友,看嚇得這樣,眼圈都紅了,沒什麼大事的話,您抬抬手,看在一塊在鐵窗下多年,給我個薄麵,把小兄弟放了吧。”

胡解放眉毛一挑,朗聲道:“黃兄弟,端人的飯碗受人的管,要是我的事,我也不至於捆他在這裏,我們老板發話,我是瞎跑堂的進書館——聽著幹,這個你可別難為我,撕破了臉,兩廂都不大好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