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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祭天使蟲法(1 / 2)

祭天借法,說白了就是將蟲生祭於天,借下術法來,以治強敵,生祭之蟲必然死亡,是以犧牲換取一次強大的蟲法。

並不是隻有雪玲瓏之輩才會使蟲法,趕蟲人更會使蟲法,卻很少用蟲法,隻因趕蟲人的蟲法使將起來,必須有小蟲犧牲。

故此,不到萬不得已趕蟲人不會使用蟲法。蟲孩出世,已經三條人命,均是無冤無仇,莫名其妙被屠戮,包括蟲孩生母,此物雖是人型,毫無人性,天下英豪得而誅之,礙於風生之軀,誅是誅不了,隻能加以限製,如若不然,不知多少人葬送其手,趕蟲是個行當,忝列天地盈虧之序,天生異獸必由異人治之,否則異類泛濫,常物哪得存活,但又須悲天憫物,不能濫殺奇獸,所以生出趕蟲這麼個行當,哪的地不平要去鏟鏟,誰家樹長瘋了,要去砍兩刀。這是魯蝦蟆原話。

介於日後人命葬送無數,不如將白鹽快鼠犧牲,以救蒼生,死一鼠而活眾人性命,也算死得其所。趕蟲人取舍之間,當以人命為綱領,同類且不相憫,談何愛護生靈。惜一鼠命而任由江湖禍患叢生,非大丈夫處世。

這祭蟲使法原不是趕蟲人道路,乃趕蟲人習自妖僧之手,唐季之時,黃巢稱兵構亂,兵逼汴州,時汴州有妖僧功德山,聚數千桑門,傳習妖法,聲勢漸大,士庶鹹附,能於紙上畫妖寇,放入人家,令其作祟。能以狗血在紙上作畫,焚祝之,夜晚則有兩狗撕撲於巷尾,喧躁難安,人出門視之,則隻有清風鬆影而已。人異其術,趨附者日盛,當時中書令王鐸鎮守滑台,謊稱南燕地分有災,遍延名僧設壇做法,將功德山數千桑門一幹勾去軍營,隻許功德山數人進大帳,一進帳即坑鎖之,後來坑殺桑門數千,審訊功德山人等,均為黃巢內應。遂殺功德山,其人雖死,其法流傳後世。

桑門之中多偽學,大抵佛門無術,後來有道士徐世清得其妖法,加以純陽正清之力,方成道術,傳於趕蟲人,其法得以留存,殺狗取血圖畫之法因有道家純陽之力演變成祭天使蟲之術。

這是祭天使蟲術的來源。

當夜我囑咐好林慕蟬黃金童張舒望三人,一旦見蟲孩複活,即再殺之,等我把白鹽快鼠祭天畫字,也給蟲孩使個蟲法。

他們三人嚴陣以待,不怕蟲孩出幺蛾子,兩杆快搶一根冰錐,見他複活,誰手快誰下手。

我從百獸囊中取出白鹽快鼠,將它放在地上,我左胳膊彎曲前伸,蹲下身子右胳膊捏著右腳尖,頻頻向它點頭,這是個蟲禮,凡靈物皆知三分人禮。這個禮節相當於人類社會的三拜九叩。白鹽快鼠通靈日久,知道是什麼意思,綠豆大的小眼中流下了兩顆眼淚,我們相處時間不長,大部分時間它睡在我的百獸囊裏,有時候偷閑它會爬出來,頭彈出龜甲百獸囊,依著龜甲外口沿往外觀看,有時候是我推著柳向晚蕩秋千,有時候是和林慕蟬鬧別扭,點點滴滴在心頭,如今知道我要將其祭掉,不免哀傷,卻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因為蟲知天命,天演至此,不得不死,早死早上天台。

我將一張黃表鋪在地上,白鹽快鼠要是踏上黃表,今晚我就能祭它上天,我們一人一鼠緣盡於此地,日後天台相見,也無仇恨可言,無非各行其事而已。若是執意不肯踏上黃表,我也不敢造次,不見龍鱗道士之死,遼東大法師作法投胎,先生雪玲瓏後衍蟲孩,以致今日之禍。

那白鹽快鼠慷慨赴死,徑自踏上了那張黃表。我感慨不已,這是為主賣命。

我焚了一柱百草香,拿了鹿骨刀,口念蟲訣,拖著禹步,腳邁北鬥天罡,繞著白鹽快鼠來回走了七圈,鹿骨刀上插了個祭天使蟲符,魯蝦蟆留有一張,僅此一張,我舉鹿骨刀向天,使蟲符無火自燃,於此同時,黃表上的白鹽快鼠也無火自燃,那火是七星蟲火,顏色湛藍,白鹽快鼠絲毫沒有痛苦,就像在火中睡著了一般,在黃表上閉眼而臥,須臾之間化作灰燼,身上僅有那根貓毛沒有燃燒,那毛是我插上去的,不屬於白鹽快鼠,快鼠仍將那根毛還給了我,我將貓毛拾起來,用黃紙包好,收在百寶囊中。

再看那張黃表,隱隱閃著金光,白鹽快鼠的灰燼自成一道蟲法符。我將那符拿在手中,此時群蛇已退,我邁出灰圈,蟲孩剛被林慕蟬插死過去,將黃表蟲法符貼在他肚臍眼上,那黃表隨風卷走,黃表上灰燼圖案卻深深印在了蟲孩丹田處。

不同的蟲祭掉以後會收獲不同的蟲法,白鹽快鼠以盜為綱,以其祭天之後,這符有偷盜精氣神之效,白鹽快鼠以速度著稱,他死後演出的蟲法,卻能將人變得懶洋洋,行動、思維、心理活動都會比普通人慢很多。慢到不可思議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