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輪到我進撼山眼,一見林慕蟬到底,我沒直接向林慕蟬撲去,而是先去搶鹿骨刀,要是林慕蟬有個三長兩短,我就一刀紮死它,也顧不得駝龍山廢與不廢。
我拔起鹿骨刀,打獸龍筋交在左手,氣勢洶洶向山蟲子跑去,羅文尚還在轉圈念咒,張舒望見倒了林慕蟬,舉起火槍,以備不測。黃金童跑到林慕蟬身邊查看傷勢。
把個山蟲子嚇傻了,一個勁的動手打啞謎,反正我也看不懂,舉起打獸龍筋就要抽一鞭,這一鞭下去,山蟲子必然側臉閉目躲避,一閉目我鹿骨刀立即紮入。這是個惡鬥之法,魯蝦蟆傳我趕蟲術時,對江湖賭鬥之法,也沒少教我,比如一對一生死相博,不能光靠拳腳,一打照麵如果嘴中含著煙,就盡力將香煙往對方臉上吐去,比方必然閉眼,隻在閉眼瞬間,可紮一刀,吐得同時,左手在上相隔,右手送刀紮入,紮完趕緊跑,因為刀紮以後,不是立即見效,即便致命刀傷,五秒內對方也感覺不到,還能還你一刀的。
兩廂對峙,要看肩頭,肩動拳動,哪個肩膀動就是要出哪個拳。
所謂,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最厲害的一招功夫就是左手撒石灰,右手小攮子,此招無解,專辦武術大師。當然胡解放那種學妖拳的,另當別論。
就在舉鞭之際,林慕蟬忽然坐了起來,我見林慕蟬坐起。鞭子沒抽下去。林慕蟬指著山蟲子半嗔半怒道:你這小東西給我說說,為什麼要電我。
原來林慕蟬剛才突然倒地,是如觸電一般,全身麻木,神智不清。過了幾秒種,自己蘇醒,身上無礙。
那山蟲子一個勁在比劃,別說是林慕蟬不知道啞謎這回事,就是我學過兩個啞謎,也完全不知對方說的是什麼。
總之山蟲子不想起衝突。
林慕蟬往前走了兩步,問山蟲子道:說,你為什麼電我?
我一看林慕蟬走路姿勢驚道:林慕蟬,你別追問它了,你的腿被它治好了,你走兩步試試,那筋不短了。
林慕蟬一聽,將信將疑,走了幾步試了試,果然腿不再跛足,大凡刀棍傷斷筋之後,再續長起來,都要短一點,因此才有了傷後跛足,如今山蟲子觸角兩顆夜明珠一撞,電了一下,傷腿複原。
可見山蟲子修山複地之能。
當下,林慕蟬喜極而泣,對山蟲子又生好感無數,直接將山蟲子抱在懷裏,這次山蟲子沒有再電她。
山蟲子通體透明,腹內一包淡藍色的液體,被林慕蟬一擠,好似有些癢癢,抓撓著林慕蟬頭發,嬉鬧在一起。
羅文尚又一輪趕山憾地之後,累到在地上,實在爬不起來了。
好在這時我接到了文小吒的電話,文小吒在電話裏說道:駝龍山怎麼了?出租車司機說是地震,不敢上去。
我答道:十五分鍾以後,你們往上走就行,地震停了。
我和羅文尚實在太累,也該休息一下,停十幾分鍾,柳向晚不會遭遇不測,她又不是傻子,怎麼也能和猳道士周旋個把小時,我頭一直沒犯暈,說明柳向晚處於安全狀態。
再者說,雄吞吐獸吹完常樹萬,就回到柳向晚懷裏,柳向晚抱著吞吐獸被拘進洞中,有吞吐獸在,誰欺負誰還不是很好定論,但柳向晚拘進洞中,打不開石頭廟終究不是了局,外麵人也隻得盡全力襲擾猳道士。
十五分鍾以後,撼山法停了,又等了十幾分鍾,一輛出租車上得山來,進不得果園,在果園外二裏地已停住,但燈光射的遠,我們遠遠能望見。
文小吒給我打著電話,詢問這具體方位。
橘黃色的車燈照著兩個長長的影子,文小吒帶著一個蹩腳的後生走向果園。
從果園推門進來,文小吒就嚷道:王得鹿,出租車師傅要了二百塊車費,你得給報銷,人家說,大半夜冒著餘震上荒山野嶺就這個價。
我尷尬笑笑,說道:好說好說。
文小吒和林慕蟬一見麵,叫了聲林姐姐,瞥見懷中抱著山蟲子,咧嘴一笑道:這就是猳道士?好萌呀。
林慕蟬道:這不是猳道士,這是猳道士的房東。你柳姐姐被猳道士抓走了。
文小吒杏眉倒豎,向身後那人叫道,趕緊把石頭廟開了,我要把那猳道士變成一條魚,太陽下曬三天。
想來這是文小吒心中,最為狠毒的事情了。
後麵那人往前一站,見到林慕蟬懷中的山蟲子嚇得哇呀怪叫,掉頭就跑,一邊跑一邊喊,怪獸怪獸……
那人穿著阿瑪尼的襯衫,古馳的褲子,郎丹澤的皮鞋,當然這些都是黃金童站我旁邊嘟囔的,我不認識這些牌子,更何況是在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