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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老龍團印綬(1 / 2)

我對什麼海疆毫無興趣,璿璣石匣倒是聽說過,還是聽文若山說的,說什麼將來那東西攪動暗三門江湖血雨腥風,當時我也是一聽而過,並沒有多大興趣,此時聞聽東海伏波獸借海螺寄居蟹傳音,要我去尋此物,不知何意。

第一,東海伏波獸能夠調動的人肯定不知我一個,放眼四海之大,環宇之廣,比我厲害的人多了去了,為什麼是我?而且我剛剛幹掉了前任團頭。

第二,東海伏波獸要此物作甚?為什麼不自己去尋?裏麵肯定有貓膩。

我將心中疑問,都給信兵說了,讓東海伏波獸回答我,沒想到信兵海螺嗚咽說道:王得鹿,不要問那麼多,如今正是我用人之際,放在平常,我殺你易如反掌,我知道你是不想死的。

我看看那泉眼,又看看那鐵箱,腳下是馱著海螺殼的寄居蟹,回望花果陣有五十多米遠,知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東海伏波獸至不濟,幾米的距離將我生擒,應該沒有懸念,刀架在脖子上了,討價還價非常不明智。沒什麼說的,我當即走去,抱起小鐵箱,從寄居蟹旁拿過印綬,算是正式被授銜了。那印綬沒有黃布包裹,材質很奇怪,非金非石,有胭脂盒大小,托在手上沉甸甸的,小鐵箱上著鎖,鑰匙就掛在箱子上,我並沒有當即打開。

該問的事情我還是要問一問的:伏波大王,我什麼時候出發呢?

信兵海螺嗚咽說道:不急,今年三月初三,趕到紫雲山虎淚泉即可。

我心中很有些不爽,三月初三是我的生日,生日當天給人去賣命,如何爽的起來,但我也沒矯情,畢竟這麼多年在外,早就習慣了漂泊無定的生活。

我笑道:你就不怕我跑了,得了璿璣玉匣再也不回來?

信兵海螺也笑了:你看看你托印的手掌就知道了。

我翻掌一看,大驚失色,原來托印之時,手掌上被那印鈐上了一個篆章,呈獻暗紅色,我急忙扔掉印綬,使勁在手掌上搓,結果像是印在皮下的,不論怎麼搓都搓不掉。

我驚道:伏波王,你到底還是賺我了,誆我出來,給我手心裏蓋上這麼個章?

信兵海螺道:你想多了,我不用賺你都可以至你於死地,你什麼都不要想,也不用問,得了璿璣玉匣,我自會給你解掉。

我驚問道:不解會如何?

信兵海螺說:也沒什麼,就是隨時能把你勾取回來而已,不用擔心,對你沒有什麼傷害。

我一聽能把我隨時勾取到身邊,還不是什麼傷害?這是最大的傷害了。如此一來,那小鐵箱子我是決計不肯打開的,東海伏波獸仿佛能窺測出我的內心,用海螺傳話說道:小鐵箱子中是件寶器,這是助你成功的東西,並不是害你之物,害你對我一點好處沒有,現在咱們是一條線上的,我不會白白耽誤你去尋璿璣玉匣的時間,放心即可。就這樣吧,我一路勞頓,話不多說了,即可便回,在你出發之日,我會派人給你些信息的,這段時間,你大可養精蓄銳,告辭!

說完馱著螺殼的寄居蟹慢慢爬到泉眼裏麵,投入水中,消失不見,我呆呆的看著那泉眼,慢慢的泥漿泛上來,塞住了水路,日久風沙起處,泉眼也就找尋不見了。

我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走到魏慶洲屍身旁邊,翻開他的左手手掌一看,赫然有個暗紅色的篆章印記,與我手掌上的一模一樣,弄了半天我真成了第二個魏慶洲,多年之後我會不會變作一個半人半怪的異物呢?望著夕陽殘山,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直到柳向晚從花果陣中出來,招呼我回去,我才恍恍惚惚進陣,伸出手掌給大家一看,黃金童在側見了,說是花鳥篆,印文分明是:東海伏波,玄天主物。共是八個字,玄天主物我知道,運用子母錢之時,必呼玄天主物,是個口訣。東海伏波獸所講非虛,這個印文口訣它隨時隨地都能將我勾取到自己身旁。

這也許是魏慶洲百年來不敢離開老龍團的原因吧,時間一長,如同囚禁,性情也就越變越壞了。

猶如人生初始,半善半惡,但有的人一路順境,生山湖郡,值太平世,官長清閑,詩書每日,娶妻賢淑,生子聰慧……這種人一般和顏悅色,與人不起爭執。

而有的人生窮鄉僻壤,食不果腹,衣不蔽體,萬人唾棄,日遭譏訕,又無親無友,生計艱難,多出強梁之輩,為人好算計,尚陰謀,與人處世城府頗深,不漏真相,世稱之英雄之輩,實際上就是為生計所迫,逼出的一肚子壞水。

我開始遙想追思,也許魏慶洲當年和我一樣,也是個翩然少年,心中有很多美好的夢想,然而現實卻將他打擊的體無完膚,沒奈何混跡於市井流氓之側,漸漸的混出了名頭,站住了腳跟,後來又陰差陽錯間,進了老龍團,從此人生極度灰暗,又老而不死,也許是種痛苦,心間便沒了光明,日日尋求一些當年市井之中引為樂事的東西,比如糟蹋美少女,以此抒懷,自己騙自己說此生值了,可歸根結底,皮囊肉身之外的靈魂歡樂,始終得不到,這一生也是可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