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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人肉不能煮(1 / 2)

黃金童跟在後麵,霧氣差點噴到他,好在隻是普通水氣,並沒有意象,我們兩人如今也不是喜歡大驚小怪的人,霧氣過去,我往井裏一看,井中之水兀自蕩漾,看來井裏頭有個活物是毋庸置疑的,隻是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名字為鎖蛟井且有個角也不一定就真是蛟。

我問宋高卓道:這井裏到底是什麼?

宋高卓大哥哈哈說:傳說是鎖蛟井,這是我的祖上留下的,每夜子時前後都會噴霧氣。可誰也沒下去過,天知道這裏頭是什麼。

我覺得宋高卓是在敷衍我們,他作為一個相井師傅,會不知道這井裏是什麼?這說不通。於是我繼續問道:那裏麵有一支角露出水麵,這口井這麼多年了,當真沒有人順藤摸瓜,下去探個究竟?

宋高卓也覺得剛才那話敷衍不過去,慌忙解釋說:那角埋在泥裏,我說過早幾年地質專家來過,專家們說,那是某種動物化石。鄉民們整日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汗珠子摔八瓣,誰有功夫關心這個?我雖是個相井的,但隻是找甜水,別的也不會。

說罷再不言語。

我聽得出來,宋高卓在刻意隱瞞著什麼,他已經知道我們是暗三門裏人,因為他也是。宋高卓一方麵告訴我們他自己是相井師傅,取得我們的信任,另一方麵並不把自己的井詳細情況給我們說知,我隱約之間覺察此人有異,加之他眼神遊離,行動鬼祟,雖然外表軒昂,不一定就是好人,心下便有了提防。

那井距離宋高卓的家不遠,但幾步石徑極其難走,深夜中跌跌撞撞,黃金童一邊走一邊問宋高卓道:村中的人原本很熱情,為什麼一聽說借宿,就不理我們呢?還給我們指指你家的院子,說是隻有你肯留宿外來客人,這是怎麼一回事?你們村多少有些奇怪。

宋高卓在夜色下勉強一笑,因為笑容做作,在夜色之下,透著三分猙獰,對黃金童說道:山野人家很久不見外客,作拘謹態度也是在情理中,因為我曾多年在外奔波,鄉民們許是覺得我是個外場人,故而能夠接納生人外客吧,不足為奇,不足為奇。

黃金童也覺得這老頭說話有些隔靴搔癢,似乎在隱瞞著什麼,想問出些破綻,又礙於初次見麵,彼此無甚傷害之語,不好打破這客氣氛圍。

我又問道:宋老先生,這林中老獾娶骨,你是受邀而去的了?

宋高卓慌忙說道:什麼老獾娶骨?我們這裏並沒有什麼獾,我老頭小時就在山中遊玩,也沒見過什麼獾皮之屬。我深夜才回來,隻因東莊上有小孩作親,兩位為啥不信?

我剛才在井邊對宋高卓說起老獾娶骨之時,宋高卓眼神一楞,我知道被我說中了,但他當時並未作正麵回答,隻問我們是不是暗三門中人,在刻意回避老獾娶骨的事,但我跟在宋高卓身後於山徑上行走時,看到他腰際有一方蜻蜓紗狐狸帕,這狐狸帕是狐狸用蜻蜓作的,每到盛夏晨昏,通靈的老狐狸會出來捕蜻蜓,捕落蜻蜓後,將其翅膀拆下塞到自己耳朵裏,和耳垢混合,久而久之形成蜻蜓紗,蜻蜓紗延展開來一般四四方方的,就叫作狐狸帕,以狐狸帕擦麵,可以容顏不老。傳說山間精怪多攜此物,以為日用。如果宋高卓不與林間老獾靈狐交際,是淘換不到這種東西的。

這方狐狸帕一看就知道是林間老物送與他的,此人定與山間異物多有交遊,是個異人。初次見麵就請我們去他家,也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我給黃金童使了幾個眼色,黃金童自然明白,要多加小心,提防不測,連日作戰撕鬥,我們之間傳遞信息隻需一兩個眼神,不用贅言。

走到宋高卓的籬笆院門前,柴扉半掩,門框兩側貼著斑駁的楹聯:先人留素業,家世重儒風。這是孟浩然的句子,按理說,有這樣的楹聯人家,都是些恬淡之輩,類於廣寒人家,不會做出些齷齪之事,但細細推想起來,終不能以楹聯論人。

進得柴扉,我先是一愣,庭院有半畝見方,夜色之下也看的清楚,有七口井橫陳在院中,呈北鬥七星狀。

黃金童也是一愣神,我心中暗讚道:果不其然是相井的大師傅,家裏頭竟有七星井,至於這些井是做什麼用的,隔行如隔山,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這些井絕非平常之物,一個相井師傅肯圈起院子圍住那幾口井,肯定是畢生所學傾囊而為之。

院落東西兩廂,皆是茅草廂房,正北三間房屋,青磚綠瓦,古樸雅致,整個院落都沒有通電,宋高卓過著真正不插電的生活,於現今社會十分難得,一般人是做不到不插電的,連我這流浪慣了的人,如今過完全沒有電的生活,也是不能,最起碼手機是無法用的。

宋高卓推開堂屋的門,點亮一盞油燈,將我們倆讓進屋內,那是三間聯室,正當中四四方方一張八仙桌子,左右是兩把太師椅,北麵牆上掛著一幅畫,畫的是溪山高士圖,八仙桌子上擺著兩個燭台,但平時並不怎麼用,蠟燭還很高。燭台中間就是那一碗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