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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招魂(1 / 2)

張洪昌道:叫這個魂不難,就是用尿塗在被火燒的那人額頭上,然後在用普通的招魂幡,叫一叫,準能回來。

真是難者不會,會者不難,一語點破,果然簡單。尿能滅火,抹到額頭能還魂,正應物類感克之理。

但我不放心,別是這老頭賺我,繼續問道:你說的當真?我需要你跟我去一趟棗花峪。

張洪昌伸著三根指頭向天發誓說:我要說半句假話,出門叫車撞死,以前我們尿素都用過,好使。圍殺老狗妖時,哪有那麼多尿,再說都是些年輕小崽子,都嫌髒,就有個後生提出來,去買尿素來試試,結果也能滅那陰曹地火,我們一共用了四百多塊錢尿素,有人被火燒了,叫魂也用的尿素,發票還都在呢,不信我拿給你看。

說著話轉身到炕邊上,從炕席底下抽出一張發票來,遞給我,說道:你來看看來看看。他把話說的咄咄逼人,得理不饒,這種人天生自我正義,可以懷疑別人,但別人懷疑他,立即惱怒。

我接過來一看,果然是尿素的發票,可農村找出一張尿素發票再正常不過。但見張洪昌神色激昂,好像平生好不容易說了次實話,還不被人相信一樣。我心裏想繼續懷疑盤問,想了想算了。此時此刻他應該不能撒謊。當了解了他和石鱗獸的關係後,我就更加確信他不會騙我了,因為他十分懼怕石鱗獸。

我當時很感慨,人這輩子再厲害,也不是誰都能降服的,像這張洪昌,陰險狡詐,還倔強錚錚,偷走我全部家當的情況下,本來難以馴服,誰承想他是頭蟲的手下,而我正是趕蟲人,這也是感克的道理,一物降一物。是蟲類看見鹿骨刀,沒有不怕的,梁君子吧百獸囊送進洞穴之中,那石鱗獸感應到血氣,心知是血煞珠到來,早就慌了。盡管它此前可能沒有見過血煞珠,但動物有本能,出生幾個月的小老鼠可能沒有見過貓,但聽到貓一叫,嚇得骨頭都能酥了,就是這番道理。

張洪昌從一開始要我們抵償損失,到最後,自己後台老板一句話,不敢再放厥詞,心裏也想著快讓我們走,畢竟他當初也不想置我們於死地,隻是憋著一口氣,要為徒弟們出了,以後臉麵也能在徒弟們麵前站的起來,貪心妄想留下我點東西,讓我有些損失,他去孝敬主子。他也沒想到主子一見那東西,嚇壞了,派梁君子出來還我,一時也摸門不著,隻得按照石鱗獸的吩咐做。

我急著想走,張舒望覺得不問清楚張洪昌和石鱗梁君子的事,心裏頭不踏實。當著梁君子的麵,對張洪昌一番問詢,梁君子點頭同意之下,張洪昌大體講了一番五柳河妖異原委。

五柳河後麵的山,叫作牛心掛角,不是指後麵所有起伏連山,而是指村子緊靠的那山,因為村人最遠就到牛心掛角,偶有牧羊人去過牛心掛角後麵的山,但去的人終究不多,所以不大熟悉,至今仍是荒山野嶺,人跡罕至,連驢友路線也沒有一條。雖然現今各處都在開發景區,但五柳河地理偏僻,近幾年進城風潮一起,村裏年輕人也沒剩幾個,縣財政又窮,無力開發,就一直荒著。加之四十年前就瘋傳那片山中不大幹淨,雖然曆屆領導都是唯物主義者,但內心深處多多少少有些傳統陰陽情節,故此一直無人問津。

尾火老狗何時進山,已不從考證。此物為了練就妖丹,要吃滿月的嬰兒,需求量不大,鬧了四十年,隻吃了四個,但作為一個自然村落,損失四個嬰兒已經極為駭人,老狗鬧的最凶的那一次是一九七二年,放魔火圍村,連捉了兩個嬰兒上山,因有不明火光,致使民兵封鎖了山路,和老狗打過幾場迎頭仗,當年的民兵至今還有人健在,坊間常常聽聞此事,引為茶餘飯後的奇談消遣。但各有損傷,不曾降服老狗。

直到進入八十年代,村人們也說不準哪一天了,半夜時分,常聽見牛心掛角的山頭有野獸打鬥之聲,也就是那個時期,老狗忽然不再騷擾村子。村裏人物平常,但出了個暗三門裏混過幾天的張洪昌,其師父正是妖道焦如真,皮三雇了焦如真去殺梁君子,焦如真卻發現那流雲瓦被一頭奇獸吹了個泡泡拐走了。因此回複皮三說那不是人,皮三才熄了殺害之心。張洪昌和焦如真論計起來是師徒,但張在焦門下隻待了三個月,隻因妖道收徒也有規矩,張洪昌心性不明,吃不了那碗飯,故而焦如真打發其回家,心中略有歉意。直到八十年代時,焦如真已近百歲,五柳河鬧狗妖鬧得十分厲害,沒有辦法下,張洪昌去請焦如真,焦如真老的都快走不動了,來五柳河相了一相,自知風燭暮年,筋疏骨軟,打殺之事難為,回去之後,派文哥中殘存的兩個徒弟,去請說妖票的秦永壽,秦永壽把石鱗獸請到了山中,秦永壽不是趕蟲人,請那石鱗獸,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石鱗獸入山,就知道山中盤踞著一隻老狗。秦永壽告訴張洪昌,老狗吃嬰孩煉妖丹,妖丹一現,石鱗獸必搶,兩物相爭,必有一敗,你可收漁翁之利,另外男子之尿滅陰曹獄火,能招失路遊魂,隻要能滅其火,老狗可殺。張洪昌牢記在心,又在秦永壽幫助之下,和石鱗獸達成一項協議,每月給石鱗獸供應柴油,我作為趕蟲人都沒聽說石鱗獸需要柴油,忽然想起蟲書記載石鱗獸慣以桐油洗甲,因問張洪昌道,可是洗甲之用?張洪昌驚訝的看看我,始知趕蟲人也是博物之輩。隨著時代發展,蟲們也與時俱進了,不再用桐油洗甲,而改用柴油。因此石鱗獸的洞穴在張洪昌家開了一個口,作為交流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