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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說妖票(1 / 2)

我一手捏住叢芒,一手抬著那門板,忽見山間羊腸小路上迎風閃出一個人來,吃了一驚,門板差點脫手,好在我們四人抬著。解書恒兀自在門板上哀嚎,在沒到目的地之前,我不敢給他解除蟲斑。

黃金童和林慕蟬一人一角抬著門板在前麵,我和柳向晚在後麵,人影閃出的時候,黃金童鬆了門板,林慕蟬自己一人支撐不住,我們三人遂將門板擲在地上,解書恒滾在了亂草之中。

黃金童上前問道:誰?

對麵黑影人並沒有回答黃金童,隻是魏然站在黃金童前麵幾米處。我身上背著幾個大包裹,行動不便,站在黃金童身後的陰影之中,望著來人。

那黑影人手裏提著一個燈籠,一襲黑衣,頭戴葦笠,見我們放下門板,在原地站定,手裏的燈籠呼啦一下,自己亮了,照的方圓數米內如白晝一般。

燈籠上赫然寫著兩個字,不落!不字左上角用朱砂畫著一個圈,裏麵寫著一個古體妖字,我一看那燈籠,失口叫道:不落燈!

心下大駭,這個燈我是知道的,魯蝦蟆給我講過,不落燈是說妖票中的一支,說妖票人走路,不論白天黑夜,總會手提一個燈籠,根據燈籠的不同,區別說妖票的路數。至於為什麼叫不落燈,我不是很清楚,隔行如隔山。

我當下將解書恒身上的蟲斑解掉,倒不是為了讓解書恒舒服一會,而是為了讓叢芒再放一個蟲斑,連同對麵挑著不落燈的說妖票人一起拿了。

蟲斑已解,解書恒稀裏糊塗從草叢裏站起來,不辨東西,略略掃了一掃眼前人,放佛憶起舊事,見有個不落燈籠,飛也似的跑去,急切的叫道:師父,師父,你可來了。你說的沒錯,果然有人會來找我。

挑燈籠之人說道:別說話。

我才明白過來,原來這解書恒有師父,而且還是個說妖票的。事情遠比我想象的複雜。

我掐著叢芒核桃,讓叢芒使了個蟲法,拿他們師徒腳踝疼,魯蝦蟆給我講過,日後行走江湖,見到說妖票之人,能不惹就不要惹,說妖票人一般都很邪,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狠招。但因為近年說妖票的人比趕蟲人還要稀少,魯蝦蟆說著說著一筆帶過了,到最後我都沒有搞清楚到底什麼是說妖票,隻知道非同一般,很有些手段。

我們打個照麵,不交一語,我就動起叢芒來,大有先下手為強的架勢,叢芒蟲法起處,對麵那一師一徒,瞬間癱倒在地,此次拿住解書恒,不是頭疼,故而他能說話,解書恒叫道:哎呀,師父,這幫人太厲害,莫名其妙就能讓人疼的站不起身,疼死我了,師父快救救我。

那黑衣人一言不發,但也疼的咬住自己圍脖兒,鼻息很重,癱在地上作牛喘之狀,麵對徒弟哀嚎呼救,他絲毫不理。癱倒在地之時,手中挑著的燈籠撒了手。但令我驚詫的一幕發生了,那燈籠壓根就沒落地,而是幽幽的浮在地麵之上,我終於明白了燈籠上為什麼寫著不落二字,原來這燈籠點著之後,就不會落地,這是個說妖票的道門兒。

黑衣人倒地的那一刻,他把自己背後背的包裹甩了下來,暗三門江湖人幾乎每個人都會背著包裹,而且越厲害的人物,背的包裹越大,黑衣人的包裹就不小,墜落在地上,包裹的口原先用麻繩拴著,是個活扣兒,就在落地之前,黑衣人強忍疼痛拉了包裹一下,包裹的口自己開了,裏麵嘰裏咕嚕滾出一個鳥卵來,好像有人推著似得,直滾到不落燈籠的下麵,被那燈籠黃光照射著。

我們這邊所有人都呆呆看著,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像是鵝蛋,但鵝蛋一般是青色或者白色,沒有虎皮色,那枚蛋的外殼像鵪鶉,卻比鵝蛋還要大些。

黃金童說:王得鹿,咱們把解書恒的師父也捉住吧,隻是不知這是個什麼門路?

我凝視著那燈籠和蛋說道:先不急著捉,那黑衣人是個說妖票的,手法道門兒不熟悉,小心中了他的陰招,還是先觀察觀察看看吧。

話音一落,在燈底下的那枚蛋忽然起了一陣黑煙,那黑煙濃的直把燈籠的光都遮蓋住,須臾黑煙散盡,燈籠底下大卵不見了,赫然立著一隻木頭鳥。

我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一隻木頭鳥,不過那鳥確實是木頭做的,兩翼像是棉布,隻有一條腿,往前一跳,全身吱呀吱呀的響。我一時納悶,一枚活生生的蛋,在一陣黑煙過後竟然生出一隻木頭鳥。這個現象十分詭異,黑衣人和解書恒兀自滾在小徑一旁的亂草之中,各自抱著腳踝,疼的滿頭大汗,也沒見他倆使什麼手段。

那木頭鳥有三四十厘米高,頭像是一隻鵝,嘴巴異常扁平,十分誇張,足有人手巴掌大小。頸部是三節活動的木軸,身體主幹像是水曲柳,翅膀是竹編的兩幅骨架,上麵覆蓋有棉布,隻有一足,眼珠子像是鑲進去的琉璃,骨碌亂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