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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諸事圓圓(正文完)(2 / 3)

“多謝父親教誨。”沈妍深知老程是因為慧寧公主半生波折起伏感慨,不想多做解釋,隨口應聲道謝,又說:“需要我做什麼,父親盡管直言。”

“我想跟你要些藥材,又怕運不出城,別的倒沒什麼。”

沈妍笑了笑,說:“父親不必擔心,藥材也無須從京城往外運。我寫一封信給鄴州和連州的濟真堂掌櫃,直接從那兩個藥房取藥,那邊庫存很豐富。”

……

端寧公主下嫁徐慕軒當晚,老侯爺徐秉熙病逝,鬆陽郡主傷心欲絕,臥病在床。端寧公主剛嫁過來就要操辦喪事,諸事摸不到門路,隻好倚重徐瑞宙和劉氏。

徐瑞月見徐瑞宙和劉氏辦事很威風,私心膨脹,就夥同安宗照指責他們貪汙了銀子。別人正全力辦喪事,她不哭爹、不顧娘,叫嚷著要分家產。

按理說,徐瑞月早已出嫁,被夫家趕出來,一直不顧體麵,寄住在娘家。娘家能收留她就不錯了,她居然還想分娘家的財產,這就惹惱了徐氏的族中人。

徐慕軒早就恨透了徐瑞月和安宗照,趁現在兩人犯了眾怒,他就想跟他們算總賬。他拿出當家人的威嚴,據理求證,公正處理此事,讓人把徐瑞月和安宗照打了一頓,趕出徐家。下人都恨徐瑞月,下手很重,徐瑞月被丟出徐家就死了。

安宗照要告徐家人,徐慕軒就讓人給了他一筆銀子,打發了他。安宗照拿到銀子,還沒捂熱,就被劫匪搶了銀子,連他的命都被劫匪搶去了。

外麵傳言那些劫匪其實就是京城的地痞流氓,是徐家雇的,就是想要安宗照的命。別說這是傳言,即使是事實,民不告、官不究,也沒人多問多管了。

鬆陽郡主昏迷了好幾天,才緩過一口氣來,徐慕軒就把徐瑞月和安宗照的事告訴了她,並向她請罪。她聽說此事,連一口湯水都沒喝,就又昏死過去了。

兩天之間,安紋喪母喪父,又傷心又氣憤,也揚言要告徐家。她連父母的喪事都顧不上辦,就要死要活跑到徐家大鬧了幾場,鬧得徐家連喪事都沒法辦了。

安紋自被慧寧公主送給錢盛之後,為錢家做了不少事,很得錢家人重視。錢盛封爵之後,就把她抬成平妻,比汪嫣紅這個正妻更風光體麵。

但同端寧公主相比,安紋的地位就相差太遠了,兩人之間先前就有積怨。安紋一次次鬧騰惹怒了端寧公主,端寧公主就去找錢益,讓錢益處置安紋。

錢家現在已擠身京城權貴之列,也認為安紋大鬧有失體麵。又有端寧公主施壓,他們都知道保不住安紋,而且安紋現在對錢家用處也不大了,錢盛也玩膩了她。於是,錢家人就找了借口,把她打了一頓,打發到銅牛庵為奴了。

徐家喜事變成喪事本是大凶之兆,人們聽說武烈侯府的變故,私下議論紛紛。又有人聯想起端華公主成親之日的事,故事出了幾個版本,傳得沸沸揚揚。

新皇禦親王下旨禁止議論此事,凡私下議論者以蓄意謀反之罪論處。旨意一下,朝野沸然,人們不宣之以口,卻不得不感歎新皇為他的侄女兼義女全力著想。

許夫人決定剃發出家之後,就把由她操縱、又與錢家無關的幾條暗線交給了沈妍。這些人不時給沈妍傳出一些隱秘的消息,有些消息相當勁暴,比如端寧公主和禦親王有私情、定期私會之事,聽得不時倒吸一口冷氣。

光環籠罩、華光萬丈的宮闈真是髒臭集結地,倫常對於某些人來說不如鞋墊。

當時,端寧公主被龐貴妃誣陷,被發配到皇家寺廟帶發修行。禦親王救她離開皇家寺廟,又助她報仇雪恨,她唯一可以用來報答禦親王的就是她的身體。而禦親王恨廢皇和慧寧公主,奸了端寧公主也是他報複的手段。

這對叔侄有私情交易,端寧公主又為禦親王上位做了不少事,頗得禦親王信任。禦親王又把端寧公主指婚給徐慕軒,對端寧公主的封賞也極重。

禦親王登基後,並沒有清算反對他的臣子,而是用全部心思精力處理積壓的政事。幾個在朝野名聲官聲都極好的臣子極力反對他,禦親王不生氣,反而晉升了他們。此事在朝野傳開,人們對禦親王的看法也有了轉折,都認為他比廢皇強。

沈妍知道這不過是表象,這隻能證明禦親王比大皇子聰明一些,知道站穩腳是當務之急。清算是遲早的,禦親王在等機會,也在找機會給某些人下套。

端寧公主和沈妍積怨很深,遲早會報複她。禦親王想拉攏沈妍,威逼利誘多次,沈妍都不買賬。兩個人一旦清算,沈妍知道自己第一個逃不掉。

要想防患於未然,到時候不被動挨打,現在就要主動出擊。沈妍有了這個想法,又聽說了禦親王和端寧公主的事,思量許久,心中有了主意。她給許夫人的暗線傳去消息,又讓半夏忍冬給宮中暗衛發暗號,相互配合演一場“好戲”。

徐慕軒要是看到這場“好戲”,非崩潰不可,那也是他咎由自取。若不是他陷害慧寧公主,禦親王也不會這麼容易就得到皇位。一個人壞事做盡,不管因為什麼,都會得到報應,徐慕軒很聰明,應該知道天理循環。

“夫人,項夫人帶小少爺和小小姐來看咱們家兩位小少爺了。”

“快請進來。”沈妍聽說項雲環帶孩子過來了,趕緊親自迎到二門上。

徐家長房搬出武烈侯府之後,就跟徐家二房幾乎斷了來往,武烈侯府的榮光與他們再無關係了。徐慕軼是穩重之人,醫術精進很快,一家人的日子過得很平靜。禦親王登基之後,看端寧公主的麵子,就把徐慕軼提成太醫院副醫正,賜了項雲環一個誥命封銜。而徐家長房並沒有多大歡喜,依舊平平靜靜過日子。

項雲環生下一對龍鳳胎之後,調養了一年多,又懷孕五個多月了。幾位大夫診斷都說又是雙胎,這可羨煞了眾人,連沈妍都咂舌不已。現在,項雲環是京城貴婦圈子的紅人,尤其是那些子孫不旺的家族,恨不得讓她常住,沾沾她的喜氣。

沈妍剛跟項雲環說了幾句話,汪儀鳳就帶項雲誠和項雲謙兩家的孩子過來找沈妍。這兩個孩子胃口都不怎麼好,汪儀鳳想讓沈妍給他們診診脈,再給他們的奶娘調養身體。另外,項雲玫也還有一個月就要生了,她們也要商量送喜禮的事。

因為禦親王有先皇遺旨在手,項家沒明確表示支持禦他,但也沒反對。項氏一族的祖訓就是愛民如子,忠於清正君主,就看禦親王能不能成為清正君主了。

禦親王也清楚這一點,他對項家沒封賞,卻敬重有加,項家在朝堂的地位穩若泰山。君主如流水般輪換,項家能穩坐釣魚台,就是家族實力的體現。

項氏族中,尤其是項家二房,雖說項二老爺領了份閑職,沒什麼建樹。可項懷安有爵在身,又身居要職,兒子女婿差事都不錯,關鍵是他這一房人丁興旺。

外界傳言汪儀鳳三十歲之後轉運,人到中年行大運,旺夫益子,項家二房以後還會更加興旺發達。人們把項家二房這短短幾年的變化看在眼裏,對傳言深信不疑,汪儀鳳雖說在貴婦圈子中露麵不多,也是倍受追捧的人物。

汪儀鳳逗大毛二毛玩笑,隨口問:“詔哥兒呢?”

“數錢呢。”提起詔哥兒,沈妍好氣又好笑,把詔哥兒的事講給眾人聽。

詔哥兒和沈妍有協議,他給沈妍看一天孩子,沈妍付他一吊錢。現在,一兩銀子大概能換一千一百文錢,一吊多,沈妍就想付詔哥兒一天一兩銀子,省得總去錢莊換銅板。可詔哥兒說什麼也不答應,認為沈妍蒙他,要毀約。這幾天,沈妍每天付他一吊錢之後,他都會用自己的計數方法數幾遍,隻怕沈妍少給了他。

母女姐妹同幾個孩子玩樂了很長時間,時候不早,都準備各自回家了。沈妍送走她們,歇了一會兒,就把兩個孩子放進木盆,逗他們玩水撒花。

“夫人,夫人——”

聽到龍葵的聲音,沈妍又驚又喜,趕緊迎出去。聽說徐慕軒和端華公主要算計大毛二毛,沈妍就派龍葵到塞北去給沐元澈報信了,這一去就是幾個月。

迎著沈妍一起走過來兩個丫頭,一個是龍葵,迎上來給沈妍行禮。另一個高大的丫頭笑眼注視沈妍,眼角淌出淚滴,怔了片刻,就撲上來緊緊抱住了她。龍葵看到這一幕,趕緊躲進房中,其他丫頭婆子也全部退下了。

“妍兒、妍兒,我好想……好想我們的兒子。”沐元澈在沈妍耳邊喃喃低語。

沈妍聽沐元澈沒說想她,微微皺眉,一把推開他,“去看你兒子吧!”

“不行,我聽說風塵仆仆從外麵回來不能見小孩子,會嚇到他們,我要先去洗漱一下,換身衣服,再去看他們。”沐元澈抱緊沈妍,熱吻幾下,低聲說:“妍兒,我明天一早就要回去,還有大事要做,你陪我洗澡吧!”

“自己去洗。”沈妍聽說沐元澈隻回來一晚就要走,心裏隱隱難受。

上次,老程說沐元澈還有七天就要帶兵包圍京城,現在剛到第五天,想必沐元澈提前兩天回京是來探查軍情。他抽時間喬裝改扮回家一趟,來去匆匆,沈妍不好再說什麼。幾個月都忍過去了,她要再忍幾天,度日如年的幾天。

沈妍到淨房給沐元澈送衣服,見他在浴桶裏睡著了,知道他太累了,也沒叫醒他,給他在浴桶裏多加了些熱水,又滴了幾滴緩解疲勞的精油。

她回到臥房,看著舒適柔軟的大床,會心一笑,臉龐泛出紅暈。她讓丫頭去吩咐廚娘做一桌豐盛滋補的飯菜,又親自把床收拾好,還在床頭掛起了兩個香袋。

兩人邊吃飯邊說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說到傷懷處,忍不住落淚感慨。吃完飯,沈妍洗漱收拾,沐元澈帶上詔哥兒,又接著去跟兩個孩子玩了。

沈妍洗完澡,到孩子房中陪沐元澈和兩孩子還有詔哥兒玩笑了一會兒,就回房了。她躺到床上,等沐元澈回房休息,香豔的場景不時浮現在腦海,她的臉更紅了。她等了很長時間,都很不耐煩,可沐元澈還沒回來,她又不好意思去催。

沐元澈喜歡小孩子,對別人的孩子都愛不釋手,何況大毛二毛這對可愛的活寶是他的孩子。兩個小家夥都快六個月了,他又是第一次見,能不多玩會兒嗎?

她幾經猶豫,決定繼續等下去,不去催,她想看看沐元澈什麼時候才能放下孩子,想起還有她這個妻子。她等呀等呀!等到頭腦發昏,眼皮發沉,實在堅持不下去了,就睡著了,等她再睜開眼時,窗外的天都亮了。

“侯爺呢?”

“夫人醒了?侯爺半個時辰前就離府出城了,十三十四帶人去送他了。天都快亮了,侯爺才睡了一會兒,他怕打擾夫人,就在暖閣的軟榻上睡的。”

“天快亮才睡?他幹什麼了?”

“陪兩位小少爺玩呀!還有詔哥兒。”

“玩了一夜?”沈妍暗哼一聲,忍不住咯咯咬牙。

“是呀!奶娘剛才還說兩位小少爺精氣神真足,幾人整整玩鬧一夜。”

沈妍心中窩火,她揮手譴退丫頭,抓起沐元澈的枕頭,狠狠掐了幾把。都說夫妻久別勝新婚,良宵一刻值千金,可沐元澈卻和孩子共渡了良宵,而她卻等成了怨婦。這由不是她不嫉妒,但不能怨孩子,難道要怨她魅力不足嗎?她越起越生氣,沐元澈的枕頭上出現了幾個窟窿,那也是慣性使然了。

……

徐秉熙一輩子雖說領的都是閑職,但他曾位列一等侯,禦親王格外開恩,準許他的靈位停七七四十九天,徐氏族中子侄按喪儀典製守靈哭喪。

有爵之人死了,皇上都會賜下挽聯銀錢之類,臣子族中也要派人進宮謝恩。

到了第六天,徐家雜亂無章的喪事理出頭緒,端寧公主親自進宮謝恩。有幾名外地官員來吊唁,徐慕軒準備明天進宮,就請端寧公主代為告罪。

徐慕軒正同幾名官員說話,有人送來一封信給他,他看到信,臉上的表情頓時僵化。幾名官員知道他有事,不便多說,先後起身告辭了。徐慕軒緊咬牙關送走客人,又把那封信看了一遍,就緊緊抓在手中,直到指甲上滲出鮮血。

他敲了敲牆壁上的暗閣,低聲說:“我要進宮一趟。”

牆壁裏傳來回音,他才打開機關,進了那道暗門,暗門又在他身後關閉了。

徐慕軒的職務是禦書房的行走,又頗受新皇重用,進禦書房無須通傳。他快步走到禦書房大門口,撫了撫急跳了心髒,剛準備進去,就被人叫住了。

“徐愛卿,你看看哀家牽的這隻狗怎麼樣?”

禦親王的生母、先皇的龐淑妃、現在的龐太後坐著軟轎過來,她手上牽著一根綢布軟鏈,軟鏈那一頭綁著一個赤身光體、裝扮成狗的男子。

徐慕軒給龐淑妃行禮,看清龐淑妃當狗一樣牽著的男子正是被大皇子一派廢掉的皇上,他的嘴角挑起冷笑。廢皇奪了端華公主的第一次,又給他戴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如今,在他的設計之下淪落到生不如死的地步,也是大快他心了。

“不錯不錯,太後娘娘的狗可是微臣見過的最有特色的狗。”徐慕軒奉承大筆,他忽然想到此行的來意,臉色變了變,就要進去,又被龐淑妃叫住了。

“哀家這條狗越來越不聽話了,見人不知道行禮,你們狠狠地打。”龐淑妃嗬令完太監,又轉向徐慕軒,“徐愛卿也覺得哀家的狗不錯,那就是真的不錯。”

太監掄起鞭子狠狠落到廢皇身上,幾鞭下去,就打出了血痕,疼得廢皇又跳又叫。廢皇見徐慕軒滿臉興災樂禍,喉嚨裏嗚嗚咽咽,眼底充滿怨毒。

做了幾年的皇帝,他雖說昏庸,卻也有小聰明小算計和帝王心術。看到徐慕軒投靠了禦親王,把他當狗一樣嘲笑,他還不明白嗎?可惜,他識人不明,聽信徐慕軒等人的話,謀害了慧寧公主,落到這樣的下場,也是咎由自取了。

徐慕軒幾次想進禦書房,龐淑妃都阻攔他,讓他看這條狗,又絮絮叨叨跟他說話。徐慕軒此來並不為公務,而是另有目的,被龐淑妃一再阻攔,他心中窩火。

端寧公主從禦書房的院子裏出來,給龐淑妃施禮,“孫女見過皇祖母。”

“免禮免禮,端寧進宮時間還不長,徐駙馬就找來了,真是夫妻情深哪!”

“駙馬來了?”端寧公主深深看了徐慕軒一眼,“皇上正在處理公事,本宮不便打擾,你進去吧!我陪皇祖母說說話,一會兒我們一同回府。”

徐慕軒暗暗咬牙,他給龐淑妃和端寧公主行了禮,沒說話,就進了禦書房的大門。他正在守靈期間,本沒有公務要處理,有人給他送一封信,說禦親王和端寧公主在禦書房偷情,他氣憤交加,就匆匆趕來捉奸了。

龐淑妃一再阻攔他,不讓他進禦書房,想必也知道禦親王和端寧公主有私情的事,怕他撞破,才故意拖延時間,又大聲說笑,就是想驚動禦親王和端華公主。

“端寧,你還沒看過哀家的狗吧?”

端寧公主咬牙睃視廢皇,冷冷一笑,說:“回皇祖母,孫女看過了,您這隻狗的肚兜還是孫女讓人做的呢。哎喲,皇祖母,您這隻狗在瞪孫女呢。”

“這畜生竟敢瞪哀家的寶貝孫女,給哀家狠狠打。”

皮鞭落到廢皇身上,他不跳不叫,隻狠狠瞪視端寧公主,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了。他縱容龐貴妃欺辱徐皇後,致使端寧公主在宮中的地位遠不如端華公主,他知道端寧公主恨他。現在,他淪落到被親生女兒當成狗的地步,又能怨誰?

他緊緊咬牙,忍住皮肉之痛,可他忍不住心痛。他很想咬舌自盡,可他沒有死的勇氣,他苟延殘喘活著,沒說還有帝王的威嚴,他連人都不是了。他試著咬了自己的舌尖,沒感覺到痛,他又擴大麵積,狠狠咬下去,頓時血流滿口。

“這隻畜生想咬舌自盡,哼!哀家偏要讓他生不如死。”龐淑妃麵露惡毒的笑容,“徐湘珂(先太後閨名),你沒想到你的兒子會變成狗吧?哈哈……”

端寧公主見龐淑妃放聲大笑,她也跟著笑起來,親生父親受辱將死,她毫不動容。皇家沒有骨肉情,隻有榮寵和屈辱,榮光萬能丈,也許轉眼就會生不如死。

“皇上——緊急軍情。”幾個太監慌慌張張跑來,打斷了龐淑妃的笑聲。

“出什麼事了?”龐淑妃攔住跑在後麵的一個小太監詢問。

“回、回太後,慧寧公主帶兵圍了北城門,殺了北郊大營的統帥、先鋒……”

“誰?誰帶兵?”龐淑妃大口喘氣,早已驚得方寸大亂。

廢皇聽說慧寧公主帶兵圍了北城門,趕緊眺望北邊,張開大嘴,想笑沒笑出來不,一下子栽倒在地。太監試探鼻息,知道他死了,忙向龐淑妃稟報,可龐淑妃哪還顧得上這事。她趕緊讓人把轎子抬進禦書房,她要找禦親王商量對策。

端寧公主也跟著進到院子,看到禦親王和幾名臣子及徐慕軒快步出來。禦親王和他的心腹臣子一臉驚惶,而徐慕軒則是一臉淡淡的笑容,好像看戲的人。

聽說慧寧公主帶兩萬兵馬圍了北城門,由不得人們不驚慌,一個死了的人怎麼會蹦出來呢?她活著時候就很強勢,如今死而複生,強悍難以想像。

北城門被圍的消息剛傳來,禦親王等人焦急驚恐,正商量對策,就又有軍情傳來了。沐元澈帶一萬兵馬包圍了東城門,四皇子帶兩萬兵馬包圍了西城門。忠於禦親王的北郊大營和西郊大營的統帥將領全部被殺,東郊大營的統帥已帥兵投降。三座城門被圍,但他們並沒有攻城,而是讓禦親王出城投降。

端寧公主想了想,說:“義父不必驚慌,秦弈(四皇子名)和沈元澈的家眷都在城中,把他們的家眷綁了,若他們不退兵,就斬殺他們的家眷。”

“端寧說得對,把他們的家眷抓起來,他們還能不管不顧嗎?”龐淑妃惡狠狠的目光投向端寧公主,“把她也抓起來,論人頭殺人要挾時,她也算一個。”

“皇祖……”端寧公主觸到徐慕軒嘲笑的目光,覺得自己很可笑,她一心為禦親王和龐淑妃謀劃,沒想到自己在他們眼裏隻是籌碼,說殺就殺。

幾個太監過來,押起端寧公主就拖走了。端寧公主麵無表情,眼底充聚濃重的失望。不管慧寧公主會不會殺進城,擺在她麵前的都是死路一條。

禦親王平靜片刻,說:“傳旨給南郊大營統帥,讓他帶兵護駕,保護……”

龐淑妃狠狠敲了敲拐杖,“不用了,京郊四個大營,有三個被拿下了,為什麼他們要留下一個?因為他們知道你會向那一個調兵,他們就能混進城來。”

“母後,那該如何應對?”禦親王能登基,就是倚仗京郊四個大營的二十萬兵馬,若這二十萬人被全部拿下,京城中的禦衛營和巡城衛就是烏合之眾了。

“死守城門,他們若敢攻城,我們就與這滿城百姓同歸於盡。”龐淑妃也是精明狠厲之人,關鍵時刻比禦親王更有主意,更加狠毒。

徐慕軒高聲長歎,說:“坊間俚巷早有傳言,說皇上苦忍八年,隻能做八天皇上,這是斷緣大師的預測,到現在,皇上已登基七天半了,恐怕天意難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