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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蕭的心，無法抑製的顫抖。這麼多年的愛戀，她如何會不知道這是怎麼樣一個驕傲的男人，這個男人，甚至連解釋都是寬容！可這樣一個驕傲的男人，竟然跪下來了……僅僅是為了挽留？
那句打死也說不出口的我愛你，偏偏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她想要落淚，可是沒有辦法落下來。
她想要尖叫，想要瘋狂，想法發泄……甚至想要墮落……她想盡一切辦法好妄圖折辱這個男人，可真的當他跪在她麵前……
是什麼，碎開了？
顧蕭緩緩蹲下身，兩人的視線交融。
忽然……
“啪——”
一耳光，重重落在帝梵意的臉上。
“啪——”
第二耳光，沒有絲毫的手軟。
“啪——”
第三耳光！
終於，她像是頹然了……機械的開口：“為了無言，為了我，為了沒有出世的孩子……這三耳光，是你欠我的！”
“我知——”
沒有憤怒，沒有抓狂。
那個跪的筆直的男人，就那樣溫柔的望著她，仿若萬年——
“我等著你的交代——帝梵意——”
顧蕭再也不敢看下去，轉身，逃離一樣的離開。
她轉身的一刹那之間，帝梵意的心頓時空了一般，心地的一處角落，好似被什麼無情的糾纏撕裂了一般，絲絲連連的糾結著。
“你去哪裏？”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男人忽然伸手，拉住了逃似得女人。
“你睡這裏，我去其他地方。”顧蕭低聲道：“我不想和你呆在一起，至少現在……”
“這麼晚了，你還能去哪裏？！”帝梵意一聽，幽暗的眼底浮現出血腥的暴戾，像綻放在夜色裏的曼陀羅，魅惑而令人戰栗。
下一秒，他的暴戾又消失了，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我走。”
“好。”她微微抬手，拂去他放在自己手上的手，輕聲道，她的聲音輕輕的，如風一般，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不見。
就在這時，管家旋風一樣的撞開了房門，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帝梵意單手拉住欲走的顧蕭怔了怔。但是很快回過神來，焦急的道：“少爺，顧小姐。不好了！老爺子……老爺子不知道從哪裏聽說到了司無言去世的消息，腦淤血發作，已經被緊急推到了手術室！”
“什麼？”
“怎麼會？”
帝梵意驀然起身。
顧蕭眼睛裏盛滿了光暈。
“我不是吩咐了所有人**老爺子那邊的消息嗎？怎麼老爺子會知道？！飯桶！全是一群飯桶！”帝梵意怒極！風暴和疲憊，同時充盈了他的心。
“老爺子的手機上……接到了……一條短信。”管家有些遲疑：“那條短信上寫了司無言是怎麼死了的……老爺子一時沒有能承受住，當場就昏厥了過去。”
顧蕭當然知道司無言對於那位老人家的意義，不比她來的少。
那段被封塵了幾十年的秘密，是老人家生活下來的意義！司無言的死，不隻是親人去世，對於帝梵老爺子來說，還有著對唯一兒子的愧疚。
可……司無言死了……
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