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問題出來了。
手上還插著針頭,不方便他動作,所以在拔掉尿管之前,他先扯掉了針頭。
就是這一個動作,驚醒了任槿兒。
任槿兒是習慣了睡會兒午覺,所以困的不行睡了一會兒。
但是心裏裝著事,睡不踏實,做夢都是方亦揚從馬背上摔下來的場麵。
“你在幹什麼啊?你拔掉幹什麼?不準拔掉!你這混蛋,你怎麼這麼不聽話?這麼不老實!你生病了就要打針啊!不打針怎麼好的快呢?”
受夠了這家夥!
別的病人,到了醫院誰不是乖乖聽醫生的話,除了怕疼的小孩。
可是方亦揚是小孩嗎?
可是遲了。
方亦揚已經將針頭給拔了出來。
就因為打了這個點滴,方亦揚感覺自己越來越精神了。
人一精神,就想折騰。
“打了兩小時了,夠了!”方亦揚將任槿兒的腦袋和手臂推開,不讓她瞎搗亂。
“兩小時了嗎?”任槿兒睡的有些昏昏沉沉,整個人都不太清醒。
趴在方亦揚身上揉了揉太陽穴,感覺渾身提不起力氣。
“嗯,你才睡了半小時,你繼續睡吧,吃飯的時候我喊你。”方亦揚說這句話的時候,任槿兒羞紅了臉。
明明他是病人,她是來照顧他的,可是為什麼感覺自己比他還需要照顧呢?
“為什麼我感覺你一點都不痛啊?難道骨折這麼輕鬆嗎?”任槿兒還深深的記得自己以前剖腹產後,痛的苦不堪言。
雖然有止痛泵,但是任槿兒對於疼痛太過敏感,手術剛出來那會兒,恨不得去死。
就算是孩子在身邊,也不能給她任何緩解的作用。
聽嚴深之前說,好像骨折比剖腹產更嚴重啊,可是方亦揚那一臉的紅潤,飛揚的神采,這像個病人嗎?
要不是他的腿上有石膏固定,任槿兒不會相信他腿真斷了。
“是啊,好舒服的,你要不要試試?”方亦揚笑的天真無邪!無邪啊!
任槿兒臉上的迷糊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爬下床後,倒水洗臉。
“你還有精神玩電腦,那你幹脆就玩電腦,我回家好了。”
方亦揚的狀態,和任槿兒之前想的完全不同。
任槿兒照顧他可以,那必須得他看上去需要照顧。
可是方亦揚呢,看上去一點都不需要照顧。
“你是不是希望我疼死才好?見不得我好,是吧?”方亦揚手裏的動作停了一下,深邃冷淡的眸子看著任槿兒。
就是這冷冷的一瞥,讓任槿兒再次感受到,這是一個病人。
咱不能和他一般計較。
“說到底,你是不相信嚴深的醫術,嚴深的醫術在全世界都是排的上號的,不然我請他?一個小骨折而已,對他來說,小case,如果他讓我疼,看我不削他!”
方亦揚字裏行間的意思就是,自己之所以不疼,不是因為自己堅強,完全是因為嚴深醫術高明。
這樣一來,任槿兒就沒有理由再說方亦揚什麼了。
如果任槿兒對方亦揚的態度還不好點,那任槿兒就是個混蛋。
他現在可是病號啊!
可憐的嚴深,站在病房門外,正準備進去的,結果聽到方亦揚吹噓自己的醫術,害羞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