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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的夏天來得特別早,五月中旬,氣溫就已經高達了三十幾度,滿大街都是穿吊帶熱褲的年輕女孩們,唯獨秦開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才敢出門。
不是她不怕熱,實在是晚上折騰得太厲害,脖子上好幾顆草莓,不敢露出來見人呐。
然而這樣的穿法無疑是欲蓋彌彰,這不,她前腳才踏進“象牙塔”,後腳,andy和小劉就開始捂著嘴壞笑了。
正巧圓溜溜氣喘籲籲地從外麵進來,熱得汗流浹背,見她這番打扮,走過來就問:“師傅,你穿成這樣,不熱啊?”
她一臉尷尬,隻能借口道:“外麵曬。”
“可裏麵不曬呀,哎呦你這絲巾,還是趕緊拿了吧,我看著你都熱。”說罷,便要拿她脖子上的絲巾。
“不用不用,我不熱!”秦開欣拚命護著絲巾,無奈還是露出了小半個脖子。
於是乎,圓溜溜瞪大眼喊:“啊呀,師傅,你脖子上怎麼了?”
她:“過敏……讓……讓蟲咬的……”
“這什麼蟲啊,這麼毒?師傅你別動,讓我看看!”
“沒什麼好看的……”她躲躲閃閃。
圓溜溜:“讓我看看,嚴重的話得去醫院啊!”
……
就這樣,兩人一個要看,一個不給看,最後還是小劉過來點醒了圓溜溜:“長了嘴會咬人的,不一定是蟲,也有可能是……你懂的……”
然後,遲鈍的圓溜溜就明白過來了,飛快跟秦開欣說了聲對不起,躲到吧台後麵跟其他兩個人一起偷笑去了。
留下秦開欣一個人在原地,氣得直跺腳。
扣工資,統統扣工資!
“你蠢啊,你不會往脖子上擦粉啊?”晚點薛曼過來的時候,把秦開欣罵了一通。
她一愣:對哦,這麼好的方法,我怎麼沒想到呢?
“因為你已經被學長衝昏了頭腦。”薛曼一邊說,一邊拿遮瑕膏往她脖子上塗,順便感歎,“哇塞,你倆也太激烈了一點吧?”
秦開欣臉紅到了脖子根,找不到借口反駁,隻好沉默著。
於是薛曼繼續教育她:“下回你得跟他商量好,往下邊嘬,別嘬那麼上邊,衣服都穿不好,不過這也怪不得他,估計他跟你一樣,都沒什麼經驗……”
秦開欣忍不住說:“……你最有經驗。”
薛曼中氣十足地拍了拍胸脯:“全靠反複實踐,不斷摸索。”
秦開欣噴了:汙得這麼光明正大,真的好嗎?
阿瑪尼的遮瑕膏果然給力,經過薛曼一番巧手,秦開欣終於可以擺脫絲巾,輕鬆做人了。
隻是她在員工們心目中的形象,已經無法挽回了。
走的時候,圓溜溜跟在後邊說:“師傅,這裏交給我,你就放心地去被蟲咬吧!”
秦開欣:“……”
薛曼笑得不行:“你這徒弟收得不錯,以後工作室的事,就不用你多操心了。”
秦開欣歎了口氣:“她是不錯,但是畢竟才剛上手沒多久,做不來大單子,隻能做做店裏的單子,現在其他單子我都已經不接了。”
“這也沒辦法,等教室那邊裝修好了,就可以用來做新的工作室了,再等等吧。對了,你找過房東沒,現在住的那邊,說好什麼時候搬了嗎?”
“找過了,差不多就這段時間吧。”
薛曼問:“搬了住隔壁嗎?”
一說起這個,秦開欣就糾結。
很顯然,裴宸在杭州有房產,當初搬到對麵住,完全是為了接近她,如今她要搬的話,那他肯定也不會再繼續租了。
難道真的要跟裴宸一起住到聖凱羅花園去嗎?那他倆豈不是要同居了?同居的話,昨晚發生的事,是不是就該每天……
秦開欣臉都紅了,死命搖頭:不去想,不去想!以後再說,以後再說!
日子一晃到了六月,烘焙教室那邊差不多裝修好了,原來的工作室也退了租,有些還能用的東西需要收拾下,搬去新的工作室。
裴宸的個展即將開幕,這兩周他一直留在上海,對麵的鑰匙交給了秦開欣,她晚上用來暫住。
裴宸偶爾也會回來,不過每次都很晚了,抱著她睡一晚,第二天一早又走了,單純隻是為了回來看她一眼而已。
或許是老天爺覺得這樣的日子太過平淡了吧,非要來下刺激的才好。
六月一日,兒童節,秦開欣破格接了幾個老熟客的單子,正在店裏做蛋糕呢,忽然就聽見外麵吵吵嚷嚷的全是聲音。
她趕緊放下手裏的活走出去,就看見店裏衝進來一大批記者模樣的人,手裏拿著攝像機、麥克風,把小劉他們幾個團團圍住。
聽到“展令驍”、“結婚”這樣的字眼,秦開欣知道,薛曼肯定是暴露了,她想趁亂走人,卻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