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轍在把洗碗的笨手笨腳展現得淋漓盡致後，被安排去收拾客人用過後的碗筷去了，但是在他各種手忙腳亂，動作緩慢之後，又被安排去把洗過的碗往碗櫃裏放了。
最後的安排，蘇轍勉強勝任了。但是當他手滑，把一疊碗全部打碎在地上後，他被店長叫去了。
店長是個看上去很溫和的男人，看到蘇轍也沒罵人，而是語氣溫和地說道：“蘇轍先生以前沒做過家務吧。”
蘇轍點點頭，店長看著他道：“想來蘇轍先生家境不錯，那麼吃飯的錢包括打碎碗的錢都是付得起的。”
蘇轍眨眨眼睛，有些為難地看著店長，說道：“先生，找家裏要怕是不成，要不你給我幾天時間，我去想想辦法。”
店長：“一共也就幾千塊錢，不算多，蘇先生真的這麼為難嗎？但不管怎麼樣希望先生能在明天之前付來。”
蘇轍：明天之前，他上哪裏去找錢來付？
蘇轍看著對麵的人道：“先生，幾千塊錢對你們一個高級酒店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你何不就算了。”
對麵的男人瞬間皺起了眉，看著蘇轍，語氣嚴厲道：“幾千塊錢對我們來說是不多，但是我卻憑什麼給你免了？”
蘇轍皺眉，後退一步，雙手環抱住肩，一副受到打擊的樣子，語氣幽幽地道：“先生，或許你可以一擲許多萬捐贈出去，或許你可以豪氣地請客宴酒，或許你可以傾囊相助於朋友，或許你可以隨手施舍於乞丐，或許你經常視金錢如糞土，或許……你也可以不管我是出於怎樣的原因而無法付給你這些錢而心寬地算了。先生，你覺得呢？”
坐在辦公桌後的男人，看了蘇轍許久，忽然道：“聽說你是個藝術家？”
蘇轍：“或許吧。”
“把你的作品拿來給我看看。”
蘇轍眨了眨眼，看著對麵的人。
“或許你的畫可以抵債。”
蘇轍頓住了，他哪裏有什麼作品，稱自己是搞畫的那都是隨口胡謅的好嘛，雖然他真的是學過的，但是他真的好久不畫了啊。手裏沒作品，拿什麼給這個店長。咦，不對呀，說了半天，這個店長到最後都不願意免了他的錢。真是個……冷漠的人啊！
“在想什麼呢？”坐在桌子後麵的男人忽然走了出來，站到蘇轍的麵前。
蘇轍稍微後退拉開了距離，然後站正，說道：“店長先生，或許你可以再借我一些買繪畫工具的錢，這樣我就可以創作作品給你了。”
店長：“……”
蘇轍：“我手頭沒有滿意的作品，先生或許能慷慨支助一下，或許先生……還是算了這幾千塊吧。”
店長久久沒有說話，隻是雙眼注視著蘇轍，身體緩緩往前靠近，蘇轍身體後傾，腳步後退。店長忽然微微一笑，伸手探向了蘇轍的臉。
蘇轍：臥槽！他什麼也不說了，轉身就往門口跑，但腳下不知絆到了什麼，身體頓時往下倒，然後就好死不死地還被那個男人攔腰抱住了。
站起來後，蘇轍一把推開麵前的人，大吼道：“別碰我。”
對麵的男人看著蘇轍，不解道：“怎麼了？”
蘇轍氣紅了臉，整個人仿佛噴火龍一樣，憤怒地瞪著對麵的男人：“讓開，我要出去。”
店長眉毛一挑，不但沒讓開，反而伸手關上了門，蘇轍噴火的眼睛裏頓時露出了懼意，連忙道：“先生，我馬上找人還你錢。”說著轉身走到辦公桌前，拿起座機的話筒，手指迅速地按下一串數字，電話響，還沒人接的過程中，蘇轍看著走了過來的男人，說道：“先生，稍等稍等。”
電話響了三聲被接起了，蘇轍立刻大聲開口道：“親愛的，我在真原酒店吃飯，忘帶錢了，你立刻過來幫我付一下。不然我就死定了。”然後也不等對方說話，啪地掛了電話。
蘇轍轉頭看向男人，說道：“他馬上就會來。”
店長目光微微動了下，看著蘇轍道：“你，有戀人了？”
蘇轍沒回答。店長當他默認，繼續道：“你和對方吵架了？”
蘇轍還是沒說話。店長：“你不願意我碰你，是和戀人許諾了忠誠嗎？”
蘇轍還是不答。店長看著他，微微歎息道：“真是可惜。”
蘇轍心中：嗬嗬噠。可惜什麼，可惜不能搞他了？媽蛋的，所有人都是衣冠.禽.獸。
趙廉真的來得很快，大約二十分鍾後，他就到了。他進屋的時候，蘇轍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瞥開了。這人還真是好人。
趙廉將錢付了，蘇轍和他並肩往外走。店長遺憾地盯著蘇轍的背影，他已經許久沒有感覺到心動了。
出了酒店大門後，蘇轍緊繃的情緒才徹底放鬆了。
趙廉轉頭看向他，說了第一句話：“你最近很缺錢？”
蘇轍：“嗯。”
趙廉：“要借多少？”
蘇轍：“100。”不管怎麼樣今天晚上得有錢吃飯才行。或許明天他就可以去死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