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化見到關羽的時候,對方正在關平和護衛周倉二人的幫助下披甲。
關羽身邊,大批將領已經換好戎裝。
廖化快步走向關羽,“君侯。”
聽到廖化的聲音,關羽沒有抬頭,“元儉來了,徐晃要率兵攻打圍頭,你去替我下令,集結五千精兵,咱們挫敗曹軍的這一輪進攻,曹軍在襄樊戰場上就無能為力了。”
廖化停住腳步,“君侯,徐晃采用了聲東擊西的策略,敵軍真正的目標不是圍頭,而是四塚。”
關羽微微皺眉,抬頭看到廖化,“你有把握嗎,徐晃準備進攻圍頭的消息可是內應泄露給斥候的。”
“圍頭的防禦設施比不上四塚,一旦曹軍動用主力進攻圍頭,將士們未必能守得住營寨。”
廖化語氣變得很急躁,“君侯!”
關羽笑了笑,“元儉,你該不會又提起那場夢吧?”
“夢始終是夢,你跟了我這麼久,應該也明白,咱們闖出今天的基業,靠的是雙手,不是夢。”
廖化明白,自己的奇幻經曆注定沒有辦法被關羽接受。
他索性按著關羽的思路說下去。
廖化繼續勸,“我的夢境太真實了,如果君侯一定要帶兵支援圍頭,我希望您能分出部分將士支援四塚。”
廖化的態度很堅決,關羽有些不悅,“元儉,你最近真的很奇怪。”
廖化毫不退縮的和關羽對視。
關羽:“王甫,關平!”
關平停下手中的動作,王甫應聲出列,兩人來到關羽身邊。
王甫拱拱手,“君侯有何指示?”
關羽:“你們二人統帥一千兵馬支援四塚。”
“記住,咱們的目標是襄陽和樊城,四塚的任務是阻擊,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守住營寨就是勝利。”
王甫和關平鄭重的點了點頭。
王甫先一步離開,前往營中集合兵力,關羽看向關平,“你帶上我的旗幟。”
關平應允離開,廖化再度開口,“君侯,我想與國山同行,提醒守衛四塚的胡修和傅方加強戒備。”
關羽笑了笑,“元儉,你是我的主簿,不是尋常將領,打仗的事情就交給其他人吧,軍中還有很多軍務需要你處置,不宜輕舉妄動,你如果還有其他顧慮,派名親信提醒就可以。”
關羽倒不是大意,在敵將明確宣稱進攻圍頭的情況下,他不僅派出一千兵馬支援四塚,還派出自己的兒子,交出了將旗,這已經給四塚提供了極高標準的援助。
廖化卻覺得,關羽做的這些遠遠不夠。
他搖了搖頭,語氣很堅定,“四塚的防禦關係重大,我需要親自走一趟。”
關羽歎了口氣,“你把我的意思帶給四塚守將,如果徐晃真的用兵四塚,切記,不求有功,隻求無過。”
得到關羽肯定回答後,廖化沒有等待王甫和關平,他化搶先一步,縱馬前往四塚。
趕到四塚的時候,曹軍先鋒已經到達營外,曹軍主力仍源源不斷趕到戰場。
曆史沒有發生絲毫偏差,曹軍的主攻方向的確是四塚。
營地內外的關羽軍將士匆忙備戰,戰事一觸即發。
廖化明白,曹軍沒有立即攻營,就是為了等待關羽軍的疲兵抵達戰場。
那時候,以逸待勞的曹軍不僅會大敗關羽軍,還可以驅使潰兵衝垮四塚防禦。
廖化建議關羽分兵的原因,就是為了引誘曹軍提前發起進攻。
他立即進入四塚軍營。
營中將士神色慌張,不少將士正在搬運鹿角等防禦工事,試圖在營地外加強防禦。
守衛四塚營地的,是兩名降將,荊州刺史胡修和南鄉太守傅方。
這兩員降將本就是荊州人士,得到了曹操的信任,負責邊地軍政。
這次關羽北伐,聲勢浩大,兩人判斷過形勢,認為漢軍勝算更大,拋棄了被當作人質的家眷,投靠關羽。
降兵自然需要獻上投名狀,關羽安排這兩人負責四塚的防禦,承擔阻擊曹軍的任務。
因為身份的原因,兩位降將得到了關羽多次召見。
廖化與這兩人倒也混的眼熟。
廖化很快找到了胡修,這名性格粗暴的荊州刺史,此時正在嗬斥將士們加快速度,搬運營中的儲備鹿角出營,增強營外防禦。
廖化拍馬上前,“胡刺史,營中的部隊動員起來了嗎?”
胡修背對著廖化,聽到問話,他的第一反應是嗬斥,“你還有心說閑話?趕緊去做事。”
話一出口,胡修似乎意識到不對,轉身看向廖化,語氣變得溫和,“是元儉啊,前將軍怎麼把你派來了,你放心,將士們懷有殺敵報國之心,一定會讓徐晃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