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無聲的歎著氣，明亮的雙眸漸漸蒙上一層落寞。
狹小逼仄的車廂裏，空氣沉悶壓抑。兩人一前一後緘默的呆著，互相不去打擾彼此。
大概過了20分鍾，蔡凡滿麵笑容的從工程部出來，身後跟著一群送行的人。也不知他跟甲方聊了些什麼，那些送行的人挨個跟他握手，場麵頗為滑稽。
明珠隨手把手機放到一旁，乖乖的坐好起來。
蔡凡一路回頭不停朝那些人揮手，剛坐進車裏就關心的問：“一不留神都6點多了，明珠你餓不餓？”
“還行。”他不說還不打緊，一提明珠馬上覺得自己的胃裏好空。
“一會帶你去吃霖市的特色全鵝宴。”蔡凡露齒一笑，扭頭跟俞知遠說：“我給沈北打電話了，晚上他做東。”
俞知遠不置可否，不過卻睜開了眼睛，冷冷的斜了他一眼。
蔡凡摸了摸鼻子，轉著方向盤掉頭緩緩駛出施工現場。
車廂裏再次恢複安靜，明珠本就不是愛聒噪的人，難得蔡凡不嘮叨，她也樂得耳朵清淨。霖市高中的新址，就在靠近市中心的開發區，沒多會他們便到了當地的美食街。
明珠從車上下來，一股糅合了食物和酒精的古怪氣味，瞬間撲鼻而來。眼前熱火朝天的景象，讓她有種穿越回寧城的錯覺。
蔡凡鎖好車，領著他們走進一家香鵝館，直接上了樓上的包間。
包間裏已經坐有一男一女。男的三十歲的樣子，白t黑庫，清冽硬朗的五官仿佛鐫刻，配合著古銅色的皮膚，看起來正氣凜然。
女的嬌小可人，年紀和明珠差不多，生得嫵媚動人。
蔡凡熱情的跟他們打過招呼，轉頭一一介紹給明珠。俞知遠悶聲不吭，徑自拉開椅子入座。
“知遠，你小子不聲不響的就帶個姑娘過來，早知道我們上酒店吃去。”待大家都坐定，沈北目光銳利的打量著明珠，話卻是說給俞知遠聽。
“她隻是遠揚的試用員工。”俞知遠難得開口，話卻異常難聽。
明珠因為他話裏的試用二字，心尖不禁抽了抽。刺痛的感覺不過一下，轉瞬即逝。他說的是實情，她沒有必要玻璃心。
“明珠姑娘，你別被他嚇到，他這人說話就那樣，不噎死不算完。”沈北不以為意的笑笑，眼中的鋒利逐漸斂去，慢慢變得溫和起來。
明珠也笑，暗想以俞知遠的身份，不論說什麼都不會有人敢挑刺。她目前隻是遠揚的試用員工，巴結他都來不及。
菜上齊之後氣氛頓時變得熱絡，這隻是相對蔡凡和沈北而言。他們是大學同學，沈北畢業後轉行當了警察，如今已是霖市刑警隊的副隊長。
老同學相聚，話題繞來繞去都是他們的大學生活，既是敘舊酒當然不會少。蔡凡因為要開車，喝酒的任務自然而然的落到俞知遠身上。
他話不多，隻有在適當的時候，出言將沈北的話頭打斷。不過即便如此，沈北依舊笑哈哈的繼續胡侃，看得出他們當年的感情確實很好。
明珠和沈北的愛人雖然插不上話，酒卻是不能不喝。好在沈北沒有勉強的意思，明珠客隨主便，偶爾也呡上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