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亮痞痞的盯著二人,也不說話。倒是他帶來的人很快圍了過來,場麵頓時變得有些恐怖。
明珠和蔡凡被人圍著從平房裏出來,孫老頭在屋裏大聲的罵著黃亮,煙杆在矮桌上敲得啪啪作響。通人性的大黑狗也跟著汪汪汪的吠著。
屋外夜涼如水,明珠抱著雙臂,跟蔡凡一起被請上黃亮開來的車子。
出了廠區之後又往前開了很遠,停在街邊一家簡陋的燒烤攤前。坐在副駕座的黃亮剛下車,馬上有人跑過來恭敬帶路。
“每樣給哥來個20串,再來六支白幹,先這麼地。”黃亮就近在一張桌子前坐下,拿了根牙簽剔牙。
“好嘞,亮哥。稍等就來。”夥計回了一聲,小跑著回到燒烤爐子那忙活。
烤的東西還沒上,酒卻先端了過來。
黃亮斜了一眼蔡凡,動手把三隻玻璃杯都注滿白酒,依次分給明珠和蔡凡。說:“我是粗人,吃不慣精糧細菜,讓兩位見笑了。”
“哪裏哪裏,亮哥客氣了。”蔡凡看著至少能裝下3兩酒的酒杯,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原計劃是給孫老頭送完錢,再帶明珠去吃飯的。誰想黃亮這地頭蛇的消息那麼靈通,一下子就殺了過來。
“小姑娘,來哥哥敬你一杯。”黃亮沒理蔡凡,而是跟明珠舉杯。
明珠淡笑,輕輕搖頭拒絕:“亮哥,不好意思,我不會喝酒。”
黃亮也笑,口氣卻比先前冷了幾分:“既然來了冰城,這杯酒不喝也不太給我麵子吧。”
“我代她喝。”蔡凡說著舉起酒杯就要喝。
“我跟你說話。”黃亮橫了蔡凡一眼。
明珠看不過去,伸手擋住蔡凡的酒杯,緩緩說道:“慢著,亮哥的麵子自然是要給的。不過呢我這人喝酒喜歡一次喝好,隻要亮哥你給個痛快話,拚板廠的事準了,我就把這一瓶都幹掉。”
“痛快,小姑娘你說話我愛聽。拚板廠的事我不為難你們,但是看工地守材料這些活,必須得我的人去幹,工資各方麵都要按好的給。”黃亮又開了一瓶酒,推到明珠麵前。
“蔡工,你可聽見了。”明珠眨了眨眼,又跟黃亮說:“看來亮哥也是個講義氣的,但願不要出爾反爾。”
“那是自然。”黃亮大笑。
明珠不動聲色的哼了哼,招來夥計讓他再添幾個杯子過來。那夥計一溜小跑,不到一分鍾便給添了三支杯子。
將整瓶酒倒完,明珠一口一杯,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把整瓶白幹都喝了。
不止是黃亮看呆了,就連蔡凡也嚇了一跳,生怕她“咚”的一聲栽倒出去。可惜明珠讓他們失望了,一瓶56°的白幹下去,還跟個沒事人似的。
烤好東西端上來之後,大家很默契的不再提拚板廠的事,各自喝酒吃燒烤,隨意聊些冰城的風土人情。
吃到11點多的時候,桌子上就剩明珠還清醒的坐著。蔡凡跟黃亮兩個全喝高了,東倒西歪的趴在桌子上,醉話連篇。
明珠其實也很想吐,為了保持清醒,她時不時就掐一下自己的腿,利用痛感來刺激自己。